在河流南方,罗大成带部众一路向南驰去,沿途看到一些牧民部落,或是零星的牧人,便示意速哥,让他注意一下那些牧人。
速哥会意,禀告道:“我已经派人去和他们接触了,已经有些牧人前来投奔我们部族,其他的牧人也都有这意思,只是还有些举棋不定,我正在派人劝说。”
再往南驰骋一段路程,渐渐的牧人和牲畜变得稀少,过上许久才能看到一两个牧人赶着牲畜放牧,看到他们驰过,都露出惊慌戒备的眼神。
罗大成也无暇去理睬他们,只顾率部向南疾驰。到了晚间,停下来休息,喝水吃些干粮,随后就在草原上休息过夜。
按照罗大成的命令,每人都只裹一床毛毡,就在草地上睡了。罗大成的随从都是草原牧民出身,艰苦生活早就过惯了,也不以为意,依旧睡得十分香甜。
罗大成看得暗自点头。就是这样的吃苦耐劳,才让将来的蒙古士兵成为了最强悍的兵种,即使侵入敌境千里,孤身宿于野外,也丝毫没有怨言。以此强兵,横扫天下,又有谁能抵挡?
宿营地点起篝火,由护卫们轮流值勤警卫,以防被敌人或猛兽所袭。
第二天起来,他们起来吃过干粮,继续上路。一路换马奔驰,渐渐地接近了南方的大漠。
前方草原上,突然出现一片营地,似乎是阻卜牧民居住的地方,从穹庐的数量上来看,大概有百余户牧民居住,只是到处一片狼藉,似乎是刚经历了洗劫的模样。
一些女人拉着孩子。在营地前方大声哭喊,模样凄惨绝望。也有牧人男子,抱着头蹲在草原上,满脸愁苦愤怒。
罗大成示意速哥上前去询问,不一会来回报道:“禀首领,这些牧民也是刚来此地居住不久,本来是看这里水草丰美,想在此放牧的,谁知刚才却被党项族的沙盗洗劫,所有牲畜财物被抢劫一空。又伤了几个想要反抗的牧民,因此哭闹不休。”
罗大成皱起眉头。
早知道自己的地盘南方,沙漠之中藏有沙盗,时而到草原上掳掠。只是他们知道河流北部的各部落不好惹,一直没有渡河来攻。现在这上百户牧民被抢走了所有的牲畜,只怕饿死有望。
速哥又笑道:“首领勿忧,我已经告诉他们。可以一直向北去,只要过了河,就是我们华烈部的地盘。到了部族里面,自然有人分配给他们牲畜,只要日后有了功劳,或是他们养的牲畜下了小马小羊,就可以归还部族,或是用战功抵偿了。”
罗大成点点头,又问:“沙盗人数有多少,战力如何?”
速哥却是对那些牧民问得十分清楚。当下对答如流:“这次来抢劫他们的沙盗,共二三百人,武器装备不是很好,却很是凶狠强壮,大都是党项人。因为在党项人的内斗中失利,被赶到沙漠中做了沙盗。刚才他们大队人马纵马冲进营地里面,杀了几个牧民,震住了场面,别的牧民猝不及防,来不及和他们战斗。结果把所有的牲畜和骏马都被沙盗抢走。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指着草原上留下的蹄迹,速哥道:“沙盗走的时间不算太长。如果现在追赶的话,大概还能追得上。”
罗大成点点头,一抖缰绳,朗声喝道:“走,我们去追杀沙盗!”
一行五十余名护卫,都是喜好战斗地,也曾受过沙盗欺凌,同声呼啸着,纵马疾驰,朝着南方的大漠追逐而去。
奔驰了许久,战马疲惫,于是下马休息喝水,每人换了匹骏马继续驰骋,地面上的牲畜蹄迹,愈加清晰起来,似是隔不多远了。
不多时,便听到前面有厮杀哭喊之声,众人精神一振,都纵马狂奔,疾向那一方奔去。
驰上一座小小的土丘,罗大成勒马在高处站定,遥向前方望去。
在漫漫草原之上,一支车队周围,正在进行着惨烈的战斗和屠杀。
那支车队,看上去也像是商队的模样,队伍中人所穿服饰,也似是中原人。只是那些人大都已经身首异处,倒在草原之上,鲜血将大片青草染红。
草原之上,无数身穿党项族服饰地剽悍男子,正纵马来回冲杀,口中狂呼乱叫,满脸凶狠之色,挥舞着手中的战刀,狠狠地砍在商队中人的头上,霎时鲜血迸出,那些残存的中原人都惨叫着摔倒在地,血染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