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先前本以为我已经被定身符定住,大意之下被我的九阴冻气乘虚而入,这才受了内伤,他也是内功十分高强之辈,此时已经将寒气逼出体外,双掌一晃,高声道:“贫道就是天地会青木堂玄贞!小贼且吃我一掌!”他纵身扑过来,身在空中,双掌如泰山压顶般当头砸下。
我矮身一转,左脚横扫将其他三人逼退,紧跟着屈起左腿站立,右脚向后倒着踢出,用脚跟踢向头顶玄贞道长的左腰部,玄贞身在空中不能借力,忙挥掌向我小腿斩落,哪知道我这一招只是虚招,踢至半途猛然回收,换作左腿向上踢出,先前用右脚是后踢他左腰,这回用左脚前踢他右腰,加上先前一腿横扫,三腿连环,正是衡山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里的招数,玄贞道长身在空中不能躲闪,掌力又运在左边,急切之间把身子一折,却仍然被我一脚踢在右腰上,身子向路旁飞出去,重重砸在先前徐天川所摆的膏药摊上,因为腰间穴道被封,躺在地上不能起来。
一招击退玄贞道长,我心中暗叫侥幸,幸亏在节骨眼的时候,定身符失效了,要不然及时这招再厉害被减了度恐怕也不能成功。
定身符的效力一解,我立即似龙入大海,虎脱牢笼,长啸一声,身子一晃,就来到这里面功力最弱的徐天川跟。这老儿号称“八臂猿猴”,小巧擒拿功夫非常厉害,当下一只手抓我肋下章门大穴,另一只手来扳我的脖颈,我右手拿他手腕,左手一招“黄裳元吉”往他头顶插落,林大秀从背后抓我肩头,我右腿反足倒踢他手腕,这一爪仍然运力插下,那乡农刚救了地上的玄贞道长,正奔过来,挥掌向我胸口拍来。
我知道这个乡农内力深厚,并不跟他对掌,而是使了天幻手中的一招,反擒拿他手腕,猛然间右腿小腿一痛,已是被林大秀抓住,他瞬间连点我踝上“昆仑”“公孙”和腿上“三阴交”“承山”腿弯“委中”数道大穴,我大喝一声,左爪已经搭上徐天川的头顶,这老头在其他两人的阻挠拖延下及时甩过了头,我在他肩头上一搭,身子借势横在空中,右掌伸过头顶跟那乡农一对,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我也运劲于腿猛地向下踹去,此时我的右腿被林大秀抓着,他哪里承想我还能使出这样的怪招,被我猛然力,一脚正印在胸口上,这一下合那乡农与我自身的力道于一体,就算是花岗岩砌的墙也一脚踹个窟窿出来。林大秀痛呼一声,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身子重重向后飞出。
我左脚在地上一点,站起身,却不去攻击离我最近的徐天川,而是一顿足纵向重伤的林大秀,那乡农和徐天川、玄贞道长三人果然惊叫着追上来。我心里暗喜,身子猛地一顿,却反弹向那徐天川,这四人之中以他实力最弱,当下一招“慑服外道”拍过去,徐天川正正急着冲过去救人,哪知道我突然转道,眨眼间便来到他的跟前,急忙反掌格挡,我忽然变作“灵鹫听经”,徐天川武功不弱,急忙向后闪避,我又变作“无色无相”,连续三掌在这老头胸口和两肩各印了一掌,徐天川惨叫一声,胸口和两肩骨头齐断,又被寒气侵体,顿时昏了过去。
我们从定身符作开始打斗一直到现在也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此时城内卫队已经得到消息赶来了,我的亲卫队跑在最前面,一百二十八火枪一起对准了这边,那乡农和玄贞道长飞身过来要抢过徐天川,我大喝一声,跟他俩各对了一掌,这下我连退五步,他俩也倒飞回去。
林大秀认得火枪的厉害,急忙拉住二人往城外逃去,我看见史松等人从后面赶来,心下放心,大喝一声:“反贼哪里跑!”抖手取出庶人剑,展开轻功随后追去。
林大秀受伤不浅,玄贞道长也被我修炼的特殊寒气侵入脏腑,一时间也还没有回复,只有那个乡农功力最深,拉着两人飞出了东门折而向西南方向飞走。不过我轻功毕竟非一般人能够相比的,只追出不到二里就从后追上,挺剑向林大秀后颈刺过去,那乡农轻喝一声,甩手把林大秀向前掷去,堪堪躲过我的一剑。
乡农向林大秀喝道:“公子快走,我和道长给你断后!”晃动双掌向我攻来,他内力深厚,招式巧妙,我一连数剑抢攻都被他挡住,一旁玄贞道长也大吼一声上来夹攻。
我使出“刀剑如梦”的功夫,以庶人剑使回风落雁剑,其中又在险要处夹杂血刀刀法,一招“雁破九重”向那乡农刺过去,刚至半途,忽然变成“血海滔天”向玄贞道长脖子处斜削过去,将他道袍衣领削掉半边,二人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怪异的武功,一时间我弄得手足无措,连连败退。
林大秀见二人打不过我,也不逃走,从怀里取出疗伤的灵药吞了一颗,然后取出一双铁铸的手套上来夹攻,边打边喊:“红星,你刚才已经中了我的凝血神抓,你越动弹死的越快,很快你浑身的血液就会逐渐凝固,最终变成粘稠的粥一样……”
我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凝血神抓,不过是卑鄙施暗算的手段,看我衡山剑法!”一招“雁回天南”向林大秀咽喉刺去,这是回风落雁剑中极厉害的一招,林大秀眼看不及躲闪,大喝一声,伸手将我的剑尖抓住,不过他也被我的内力震得身子一颤,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林大秀右手用力弯折,要将我宝剑掰折,哪知道一运力我那庶人剑立即弯成一个弧形却不折断,我早就一掌向他头顶拍过去,林大秀急忙反手抓我手腕,早被我一掌拍中肩膀,顿时右肩一沉,整条手臂都使不出力气来。那乡农从左面攻过来,我反手使出天幻手中的擒拿手法抓他手臂,右臂运力,内力到处林大秀被震得喷出一口鲜血向后仰天栽倒,我的庶人剑“叮”的一声,重新伸直,反手一招“血光乍现”向右横扫,将赶过来救援的玄贞道长右臂道袍斩下半扇。
现在就剩下这个乡农了,林大秀在地上大叫:“风大哥,你快回去报信,这家伙太厉害,让大家严加提防!”
我心里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风际中,怪不得如此厉害!”唰唰唰三剑将他杀得连连倒退,忽然西北角上有一行人骑马而来。
风际中和玄贞道长都不是弱手,虽然玄贞道长受了点上,但一时之间我也拾掇不下他俩,偷眼往来人堆里一看,只见领头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大约二十三四岁,穿得锦袍玉带,面目英俊,骑着一匹锦雕白龙马,就连马鞍缰绳都是用金丝编成,更显得他气宇轩昂,他左边一匹黑马上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长得身形瘦削,黄中黑,留着两撇尾须,密封着一双眼里有流光闪烁,青年公子右边马上坐着一个同样穿着华服的少女,只有十六七岁年纪,长得颇为好看。三人身后则是跟着二十多名中年汉子,看上去也都是各个都会武功。
那青年公子在马上大喊道:“兀那鞑子,竟然如此猖狂!”
一听他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即醒悟,我现在身上还穿着官服呢!这套五品官服平时可是能够增加部队士气的,没想到这会被人叫鞑子,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回话,地上的林大秀大叫道:“郑公子,快来杀鞑子,我们也是延平郡王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