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指明方向外,老道还教给了颜长卿一套功法,此功法至刚至阳,恰好与颜长卿的纯火灵根相配。每次修炼时都需要让气游走周身筋络最终凝聚于指尖,除了修炼之外,还有助于颜长卿的身体恢复。等颜长卿满八岁之后,他便在颜文忠的许可下前往学宫,从此踏上了修行之路。
“原来他竟有如此奇遇。”听完管家的话之后,萧景欣想起颜长卿那奇妙的指法,忍不住感慨道,“难怪景腾会输给他,看来这指法,颜长卿也练了很久。”
管家引领众人来到颜长卿的房间时,颜长卿正坐卧在床上读书,看到众人来后,他明显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紧接着便想要坐起身来。仅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他便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要起来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李心冉赶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以自身灵力帮他渡过这口气,平复着他体内翻涌的气息。他示意颜长卿不必客气,安心躺着便是,让大夫上为他前把脉,又关切的问道:“长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此次怎会病得如此严重?”
颜长卿缓缓地咳嗽了几下,道:“谢谢老师,我这是老毛病了,每次发作就会持续两三个月左右。”
“我见你在学宫的时候,这病尚且还能压制住些。”
颜长卿道:“父亲之前因为公务缠身病倒,我得知消息之后不料一时着急,自己又染了风寒,旧病复发,没想到愈发严重起来,这才不得以回家修养。兖州城有一大夫幼时曾医治过我,对我病情十分了解,这些日子过去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很快就能回到学宫了。”
听到这里,萧景欣便想起武试那天,颜长卿便有气喘不适的感觉,也许那时便已有前兆。
王舒等人平日里和颜长卿的交流较少,关系不是很熟络——颜长卿的这个性格也不给别人熟络的机会,所以他们只能坐在一旁吃点水果点心,听李心冉和颜长卿简单地聊着家常和身体状况。
正当萧景腾和吕杰在暗中较劲对方能不能一口塞下一个莲花酥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只见管家急匆匆地快步跑进颜长卿的房间,一边小跑还一边焦急的说道:“少爷、少爷,不好了!那些人又来闹事了,他们与老爷吵得很凶,来者不善,这可如何是好啊!”
“混蛋,又是镇北王的那些狗腿子!”颜长卿皱了皱眉头,话语间满是怒意,挣扎着就想要坐起身来,但他只是稍微动弹了下便又咳嗽了起来,大夫连忙制止,让他躺下。
“长卿,这是怎么回事,你遇到麻烦了吗?你且慢慢说来。”
颜长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李心冉一再追问,他才慢慢道出家中实情。原来镇北王一直以防御北境为理由向北境百姓征收粮食,北境人实在负担不起如此严苛的赋税,开始纷纷逃离北境,于是这贪婪的镇北王又把手伸向了北境附近的郡县。
瑕县按地界划分,理应隶属于齐王,齐王自然是按照朝廷法度收取粮食和税收,但是如果再向镇北王纳粮,百姓便要纳两份税赋,自然是苦不堪言。而且镇北王手段卑鄙,百姓若是不从,他手下的人便会派出些地痞流氓来扰乱百姓生活,甚至殴打威胁百姓,这些日子下来,百姓已是哀声怨道。
萧景欣问:“为何不将此事告知齐王?”
颜长卿摇了摇头,气愤的道:“我父亲自然是将此事如实禀告给齐王,齐王也出面和镇北王交涉了许多次,但镇北王只是表面上答应他,私下里却还是让他的手下行如此卑鄙之事。父亲之前就是为了保护百姓,日夜操劳,硬生生被这些无赖给被气病的。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来我颜府闹事,真当我颜府无人不成?”
只听“啪”的一声,萧景腾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巨大的力道震得茶杯都飞离桌面几寸距离。萧景腾怒骂道:“真是岂有此理,他镇北王无论如何也是萧家后代,他这么做损害的是整个萧氏皇族的形象!”
萧景欣连忙好言相劝安抚其情绪,李心冉沉思片刻,对颜长卿道:“长卿,你好好休息。别担心,这里有我们,我们过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定会护你父亲周全。”
颜长卿本不想欠下人情,可他也自知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身体情况,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长叹一声,说道:“我颜长卿在这里先谢过诸位,为我家的事情费心了。”
“这怎么能说是你的家事呢?百姓过得不好,那就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修行之人看到不公平的事情岂能不作为?”萧景腾一竖眉头,想上前大力的拍拍颜长卿的肩膀,让他振作起来,但看到颜长卿这单薄的身体,他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走吧走吧!老师,我们先去找颜长卿的父亲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