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蝶这个人,玉歌还是听说过的,曾今不过是冷鹏飞身边的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所生,凭借自身从冷鹏飞妻妾所生的十几二十个儿女之中脱颖而出,可见其为人心性非一般。yueduye她肯认衡阳王作义父,多半是达成了某些利益上的交易。
只是到底是什么交易,还需要时间去查。
作为董氏名义上的外孙女,哪怕关系并不亲近她的后事玉歌是非参与不可的,还必须是好好安排。
为了准备一些奔丧之物,玉歌带着穗儿走出穆家大宅,方才走出门,脚步便顿住了。
“穆小姐,别来无恙!”
随着一声叫喊,玉歌在穆家对面的一处酒楼中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一个本不应该却出现在这的人。
此时,她穿着一身比自己身形宽大上的男装,一身男子扮相站在酒楼的窗口,手里扬着那幅对于玉歌才说熟悉不已的天元皇宫机关密道的羊皮图纸,对着玉歌点头示意,那端庄大方的面容眼看着便轻减不少,露出了微突的颧骨。
当玉歌想要走近,对方作了止步的示意,只见她转身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身后的一名大约十三四岁的小童。那小童接过图纸连看都没有看就退下了,不多时,在酒楼的门口,玉歌看到了他的身影。
“穆小姐,这是我家主人还给您的东西,还请收好”。
“替我谢谢你家主人”
玉歌接过羊皮图,向酒楼上的人点头示意后登上了前往另外一条街道的马车。
当马车离开了穆家大宅门外,酒楼上那个敞开的窗户也被人关上,没多久,一青衣男子带着一名小童走出了这间酒楼,朝着来时的道路往回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姐,那人不是······”
“嗯”
没有多说什么,玉歌打开方才收起来的羊皮图,图还是那张图,上面却是多了一行朱批,看完之后,玉歌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开始闭目养神。
“小姐打算如何处理?”
“随机应变就是”。
她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总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不是?
“回去告诉刘管家,日后宫中采买,为凤栖宫备上一份厚礼”。
“是”
董氏死了,邱家大宅里里外外都挂上了白帆,贴上了挽联。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多少亲友,死了以后却是不少人过来观礼。一是邱鸿儒乃是朝中之人,多少看些颜面,而是如今宫中正得宠的冷妃和邱家也沾了亲,而且就是方才与冷妃认了干亲的衡阳王今日都接了邱家的丧帖。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朝中的大小官员或是夫人们在下朝之后换素服都要到董氏的灵前上一柱清香。
当然对于她们来说董氏并非是什么德高望重之人,甚至说生前传出去的许多事都不光彩,犀利一些都可以说是丑闻,所以绕过棺木的时候有的人甚至是带着嬉笑声走开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至少对于已经死透了的董氏来说,这些她都已经看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是活着的人。
当然,有对董氏的死无所谓的,当戏看的,就有痛哭失声的,比如说董氏名义上的儿子邱鸿儒。
对于邱鸿儒来说,董氏走得太突然了,对他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打击。原本冷家崛起,他应该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跃一跃的,即便是没有封侯拜相的机会,换个有前途的职衔也是大有可能的。然而自古孝道,哪怕天元国的国政再不清明,对于这一点也是很看重的,凡父母亡者,守孝三年,为官者,留其饷,虚其职,空其位,三年内避录升迁。
董氏这么一死,邱鸿儒心里的那点儿念想就什么都没了。哪怕是他舔着脸留在朝堂,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在灵堂里,邱鸿儒哭的那是真的伤心,泪流满面,让前来观礼的许多人都在心中暗自感叹,董氏虽然糊涂了一世,可是这个儿子还是养的孝顺的。当然也有那些个明眼的人,比如说朝中的王大人及夫人。
“邱大人,节哀!老夫人辞世,实在也是没奈何的事。索性礼部空闲职位甚多,三年的时间不会有太多的变数。这段时间,大人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王进本也是想要安慰邱鸿儒,却不料他这番话说下来,对方哭得那是更加伤心了,扑在地上那是拉都拉不起来。
“孝子!这可真是孝子!”
听着周围的人这般评价,王夫人哂笑,确实是个孝子,这时候,就是想不孝顺也不行了。在瞧瞧那不远处招呼前来吊唁客人的冷氏,不由感叹,这一家子出了两样的人物,夫君哭成这样,夫人却是一派淡然,想想当初自家婆母过世的时候,她可是跟着夫君跪在灵前几乎哭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