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渐的不好了,脾气却是越来越大。kenkanshu若是真得了疯症倒好了,直接把人关了就算了事了,偏偏平时又十分的正常,这来拜访的人都说是看错了诊。
邱鸿儒这两年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冷氏清清楚楚,原想着是不是那外室吹了什么枕头风,也曾想要私下处理了,可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还没动手,便被他抓了个正着,抱着那吓晕过去的外室看着自己跟仇人一般,当场便发作了自己,还干脆将东西装了搬到外室的宅子里去了,最可气的是为了儿女自己还不得不帮忙遮掩。
短短两年,冷氏的头发白了许多,每天头发都要掉上一大把,面容也憔悴老态了不少。
“老太太说这话实在是诛心,这事儿不是儿媳妇不愿意,实在是家中并没有那么的银两。这几年用银子的地方实在是不少,侯府婉莹日子过得不如意,需要使银子,老爷的日常也少不了应酬。邱家的产业自老太爷之后就入不敷出,到现在能卖的都卖了,就剩下东直门两间和西直门的三间铺子还有城外祖上留下的几百亩田地。老太太若是不信,可以让人查查,儿媳妇说的可有假?”
冷氏说的是声泪俱下,让一向厌恶她的邱鸿儒都有些动容,家中那点子情况,邱鸿儒心里是有数的,在他看来冷氏虽然对别人恶毒,对儿女和自己尚算是不错。而且说起董家人,邱鸿儒也是不喜欢,早年便不止一次的听人提起过都是一群不成器的人。
“母亲,圣上的确是有恩旨,可这赎一个人的银两却并非人人都能出得起的,即便是儿子扔的下这个脸,那一个人也要三万两方能赎出来。我一个月的俸禄不过三百两,便是将家中的所有产业一并卖了,也是不够的”。
邱家的现状,董氏如何能不清楚,但是盼了好些年,好不容易盼着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弃。何况在她看来,邱家有钱,只不过这钱不能从自己这边出,还要想着法子让另一头出才是。
第六十四章:借银&
“你说的这些我也是知晓的,所以才让人找了你来商量。咱们邱家也许没有那么些闲钱,那穆家不是多得是,她现在可是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富户,从指头缝里流出来点想要赎人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依着我看你也是太过纵容她,当初那么大的一份产业说捐了就捐了,也幸亏是祖宗庇佑,才有了如今的局面。你去和她说,让她拿三十万两,不,五十万两来,不但人赎回来了,邱家以后的用度也就有了”。
这两年,董氏可是没少听说穆家的消息,越听便越是妒恨。就等着邱鸿儒拿出一个章程来,却没想到却是一直没个动静儿。
“老太太这话说的是,不过,这两年,玉歌和府里头几乎是没有来往,如今找她要银子恐怕不那么容易,当初柳云走了之后,咱们可不是没找过她。可她一转身就把所有的银两捐了国库。那还是无所依傍的时候,现在她又招揽了那么多人,那就更加不能听从咱们的话了”。
一听董氏将矛头转向了穆玉歌,冷氏可谓是松了一口气,便擦了眼泪顺着董氏的话说了下来。
“玉歌那母亲就不用想了,当初婉莹嫁入侯府,全京城谁人不知道我们邱家办的事情不地道。如今若是赎人还要用她的银两,日后,我还如何上朝,实在是要让人笑话”。
想起那个在路上碰到自己都不说话的外甥女,邱鸿儒便直皱眉头,那手下的人看起来更加是个顶个的凶狠。
“说到这,就更加是没道理,说是婉莹抢了她的亲事,可你看看莹丫头这两年过得是什么日子。那司徒宏现在的样子就是我见了都要做好几天噩梦。说到底,那是在替她受罪呢!指不定就是遭了她的算计”
董氏年纪大出门少,年节却是还能匆匆见上邱家的姑爷司徒宏一面,当时正是精神头好些的时候,眼睛也不花了,看到人之后,愣是吓了一大跳,原本英俊的少年郎变成了一个夜叉般的存在,不要说邱婉莹和冷氏不能接受,就是她也觉得这孙女儿实在是吃了大亏了,还是上赶着吃的亏,想想便憋气的慌。
知道内情的邱鸿儒不认为在侯府的这桩婚事上是自己的女儿被人算计,若说算计也是侯府算计了她,可司徒宏未曾受伤的时候他们便私定了终身,也怪不得别人了。何况,忘川侯只有一个嫡出的儿子,将来的侯爷之位不会因为司徒宏丑陋残了便易了位。
“赎的自家亲戚,理所应当,有什么可笑话的?你的俸禄又不高,不指望她难道还能指望别人么?”
看着一脸想当然的董氏,邱鸿儒突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妇人这些年过的实在是太过顺遂。
“母亲,那是我邱家的亲戚,却算不得玉歌的什么人,他人家中闲事莫理,当初您不是也这么教儿子的么,现在,如何好意思让人家出这份钱”。
之前一直便在滁州养着,那里都是邱家的一些死忠,方开始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可没过几年便陆续有人央着自己把她接回去,这住着别人的庄子,指手画脚,还要拿人家的银子大手大脚的花了,多少的抱怨都被自己给压了下去。
现在又打上了穆家的主意,不,应该说是早就打上了穆家的主意,当初父亲临终便有遗愿,不让干涉穆家的事,已然是有了断了的意思,可那时候已经是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话都被董氏给瞒了下来,而作为董氏的养子,对于母亲的意思是不好违背的,权衡利弊,邱鸿儒便默认了下来。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穆玉歌不是从前的弱小孩童了,论门第,她虽然是商门出生,却是有两座城的城主,手里头的财富连圣上都曾派人巡查。对于邱家,冷眼看过去,那是一点儿情分也没有,他可不觉得董氏的算盘能打得响。
何况董氏不光有他这个儿子,还有一个永昌伯夫人邱茹呢!
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儿子居然反驳自己,这让董氏下不来台,手里头的玛瑙串儿往桌上一放,掩面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件事有些为难你,不是我不愿意找茹儿,毕竟那是她的亲外祖家,可谁让她的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永昌伯前年马上风死了,虽然分了家,可大部分的家产都给了几个庶子,怎么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银两来。我也是个命苦的,临了了也不能和董家人见上一面,当初我就不该厚着脸皮的活下来,就该跟我那老母亲一样那根绳子往这梁上一挂,就这么去了才好,呜呜······”
董氏这样的作态在老太爷时那是一份好也讨不着,对邱鸿儒却是有用的很。作为京城中出了名的孝子,老母亲说的话实在是在打他的脸。董氏是有个怪症的名头,可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他这个儿子也会被戳脊梁骨戳死。
想到这,邱鸿儒连忙说道:“母亲,您这话就说过了,实在不行,儿子便亲自跑一趟,只希望玉歌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出这个手”。
话音方落,身边的哭音便止住了。
“这次我跟着你去,我倒要看看如今被称作是天元首富的穆家到底是何种模样”。
“这······”,望着双眼放着精光的董氏,邱鸿儒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难道她还敢不给我做脸,我非闹得她不得安宁,让她被唾沫星子淹死”,老太太已经打定主意就是没脸没皮也要往上赖。
“老太太说的对,她若是如此不孝顺,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在董氏的示意下坐在旁的冷氏对玉歌可谓是恨得要死,当初一时大意,没想到那送过去的陪嫁穗儿抢了自己女儿的宠。那司徒宏如今丑陋残疾倒也罢了,竟然还不长情,前几日女儿便哭着回来,说穗儿趁着跟司徒宏去避暑山庄的时候偷偷生了个儿子!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自己的外孙子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说不定都养不大,一旦穗儿的儿子长大,那她的女儿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对于将穗儿送过去的玉歌,对于那占着大笔家产的外甥女儿,冷氏恨不得伸手掐死。
几人在邱府内好一阵盘算,在她们看来,穆玉歌还是那个软弱客气的孤女,只要她们真真来硬的,为了脸面,她也得供着她们。却不知道,被打脸这样的事会发生在她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