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漓肚子里有底了,拿着筷子奔着溜肉段夹去,“王爷不是知道了吗,下一步我要回白府。”
阡陌禛想问的不是这个,是她的各人打算。
一想到她回白府,婚约也是父母之命,并不能由她自己做主,他还有机会。
便拿起筷子,状似无事一般,“恩,本王会助你。”
赵府。
自从华夫人回府劝儿子放弃手术后,赵泰宁便将自己锁在房中,不再与任何人交流一句。但他依旧会早起早睡,吃最营养的吃食,待和陶姑娘相约之日一到,用自己最健康的状态去手术。
华夫人晓得儿子的打算,整日以泪洗面。
她对右相哭诉:“泰儿这是宁愿死,也不想再庸庸碌碌地活着,我已经那样劝他了,九死一生的事,可他偏铁了心。”
右相何尝不难过,他有三子五女,皆资质平平,赵氏一族本就根基薄弱,后继无人。这若大的赵府在他离去后,又能辉煌几时?
“若宥王妃活着,我也是赞同泰儿的决定,毕竟这赵府还指着他出头,可如今…”
他这个老父亲的心,又有谁懂呢。
“晚一些,我去劝劝。”
近来,夫妻为了儿子执拗的性子,是整日唉声叹气。
管家进来,小声道:“相爷,幽王拜会。”
“哦?”他忙起身,让华夫人伺候着换了一身衣衫,去了前厅。
阡陌禛劝服不了白清漓,便按计划到了右相府,这个人情于他而言很重要。
赵域安与柳章不同,他为官清廉为人刚正,与朝中各位大臣不亲近也不疏远,与各府王爷更没有私交,似这样幽王亲自莅临的还是头一次。
“下官招待不周,让幽王久等了。”
阡陌禛在外,素来性情清冷,他浅浅颔首,示意右相坐。
“本王这个时辰过府,也是才听闻相爷近来在求医,不知可找到合适的人手为令郎医治?”
听到幽王前来是为了儿私事,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愁绪再次上涌。
“原本长公主介绍了一位神医,可为吾儿治疗心疾的条件要宥王妃相助,才有成功几率,如今宥王妃忽然离世,我泱泱西周竟是找不出一人医术能与之相提并论。”
右相说完,便矮了身型,萎顿在凳上。
阡陌禛轻轻应声,“寻一名医确实不易,不过本王有幸与褚神医相熟,倒是可以为右相引荐,为令郎医治出一份力。”
右相激动:“可是传闻当中显少入世的褚黔礼,听闻他有大几十岁了,这…”
阡陌禛唇角掀动,扯出一抹弧度:“右相放心,礼老面如少年,身体比之你我都要健朗。右相若是做了决定,当日我便请褚神医在一旁相助。”
赵域安神情一震,忙从坐位上起身,“老夫万没想到,小儿一事能牵动幽王费心,叫老夫如何答谢。”
阡陌禛也不浪费时间,他起身:“呵呵……本王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右相不必客气。”
二人又寒暄几句,阡陌禛颔首离开。
赵域站在正厅感叹,幽王越是如此,这个人情就欠下的更多了。
华雅芝从屏风后走出来,担忧地问:“老爷,真的要陶姑娘给泰儿开膛吗?想想这事,我心里就怕的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