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也是一脸的困扰:“夫人,会不会找错人了?”
华夫人想到长公主叮嘱的话,宥王妃说她这位师姐性格怪癖,虽医术精湛但不喜与人打交道,更不愿随意出手救人,她自称不是大夫,多半是不想麻烦。
越是清冷孤高的人,越是有傲气的底气。
想到这,华夫人定了定神:“不知陶姑娘可认得白清漓?”
她话音落,里面有轻微响动,随后房门被打开,“二位识得我师妹?”
华夫人听到她称师妹,当下将白清漓写的拜帖递上,“咱们与宥王妃小有交情,也是王妃介绍我们过来。”
白清漓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请帖,随后让开位置。
“进来说话吧!”
只是,她一进来,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以礼相待,相反,退到了拉起的黑色帘幕后面。
“夫人请坐吧!”说话间,她将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
华夫人见她不愿示人,想到长公主说,这位陶姑娘相样丑陋不愿示人,看来所言不假。
华雅芝思忖间,里面的人用不耐的语气问。
“我见夫人虽面有憔悴,并不似有急症的样子,不辞辛苦过来,为何不将病人一并带上?”
华夫人歉意道:“犬子身体孱弱,恐怕找不到姑娘,我这就叫人去请。”
她给曲嬷嬷使了眼色,随后还想攀谈两句,随后便看到黑纱后的女子拿起一本书,竟是没有与她攀谈深交之意,她便悻悻地住了口。
赵泰宁由小厮扶着慢慢过来,“母亲。”
华夫人忙问,“泰儿,可有不适?”
似他们这样的人家,还有赵泰宁这样的身子,都是请大夫到府上诊治,这般劳师动众地登门求诊还是第一次。
白清漓晓得,拿乔不能太过,适可而止,随即放下书册道:“公子请入帘幕后,我为你把脉。”
赵泰宁踌躇,这般孤男寡女处在一个狭小空间,于礼不合。
结果他被母亲推了一下,只好慢慢走了过去。
白清漓看了一眼赵泰之的面相,肤色苍白,嘴唇发绀,这种人要么心脏有问题,要么是呼吸道的问题亦或者是贫血所致。
而她听长公主说过,此人先天心疾,随着年纪增长身体不但没有好转越发严重。
有了针对性,她示意赵泰宁将手伸出来。
赵泰宁自从记事以来就在看病吃药,似这个女人如此随意诊脉的还是头一次。
他站着,身边连个凳都没有,眼前的女人戴着面纱坐在榻上,就那样牵着他的手,将手指扣在他的脉搏处。
赵泰宁的脸不自觉地想抽回头,实在是这个举动怎么都不像看病,更像是,像是调戏。
白清漓却道:“别乱想,稳住心神我要探脉。”
赵泰宁更不好意思了,别开了头就由着一个年轻女子拉扯着,傻呆呆站在那。
华夫人在纱帘后想问又怕打扰,房间当中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