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腹诽:七百文也很贵了好吗!他们卖几头猪才能赚七百文啊!
别看张秀才现在落魄,以前家里也算是镇上有名的富户,才能供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刘家小门小户的自然没法比。
“您看还有别的法子没?”刘老汉有些为难的问。
张秀才捋了捋胡子:“我家里倒是有两块砚台,可惜埋在房子下面,若是有空把东西挑拣出来,可以凑合着用。毛笔嘛,你们家猪毛有都是,自己做两管也不是难事。”
刘老汉眼睛一亮:“这个好!刚刚我见那毛笔也不是多精巧的东西,我一会就去试试看!”
正说着两个孩子搬着一块方方正正的青石板跑了回来:“三爷爷,你看这块石板用来写字成吗?”
徐渊跑的小脸通红,喘着粗气把石板放在门口:“先生,我用水在上面写字,拿抹布擦干就可以反复用了!”
“不错,也是个法子,既省下了笔墨钱,又不耽误练字。”
刘灵芝兴奋拍了拍他肩膀,心里比徐渊还高兴。
笔墨的问题解决了,就剩书了,张秀才有不少书,可惜房子被雪压塌,书和衣服都被压在下面。现在天冷还好,等开了春雪一化,那些书可就都泡烂了。
“一会咱们去你三爷爷家一趟,把他压在房子下面的书搬过来。”
“嗯!”俩孩子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掀房子。
刘翠花准备了个包袱,让两人背着,别去了东西太多不好拿。
临走时张秀才嘱咐:“书箱在东北角的箱笼里,里面还有一吊钱别忘了一起拿回来。”
“三叔放心,能用的我们都给你拿回来!”
刘老汉领着儿子和徐大郎踩着雪,脚步轻快的朝后街走去。
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张秀才家的胡同,放眼看去,附近几乎没有几家房子是完整的,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偶尔还能看见死人的尸体,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压在房子下面。这些尸体衙门暂时不管了,等着明年开春再一起清理出去。
徐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跟在刘灵芝身后。
“害怕吗?”刘灵芝拉住他的手问。
“有点。”
刘灵芝把徐渊拉到身前,夹在他和刘老汉中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