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少女溜须拍马的功夫,属实有些聒噪了。
白画生将息焕扶起,少年倒吸一口冷气,头疼欲裂的直抽抽,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才后知后觉地惊吓道:“那具尸体,灰白盲瞳。。。。。。”
说着再去看那具依靠在墙垣上的破碎尸体,再无任何异象,已经是和其他几具尸体无异了。
白画生安慰道:“已经解决了,是那晚夜袭金鹿的那伙人的头头,事发突然,那人好像是夺舍不成遭了反噬,无需多费力我便将其大卸八块了。”
息焕此刻越是深思这些关联之事,脑门子越是空虚头疼,干脆懒得再去分析,脚步有些虚浮,便撑住白画生的肩膀,想要先回府上再说。
可身前二人,皆是一副戒备模样,如临大敌地看向窄巷高处。
少年顺着目光看去,高耸的白墙上,立着一道熟悉的清秀身影。
王灵嬛站在高处,身姿有些扭捏,她也是循着声响动静赶过来,没曾料到会是这般兵戈相向的场面,看了一眼巷子内还未收拾的尸体,她一眼便认出了是自家山观弟子,不用想也明白在这金府家门口发生了什么。
“王姑娘?”息焕嘀咕了一嘴。
身旁的白画生手中画展已经出鞘,在少年的这个角度看去,浓墨般厚重的剑气已经萦绕在三尺青锋上。
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阿晴,也从搓动的手掌中生出一团荒火来,双指捻拢在身前,随时准备射向那高处的年轻道姑。
“等等,你们冷静。。。。。。”王灵嬛慌乱的理了理发丝,又手忙脚乱的摆了摆手,赶忙解释道:“大家别紧张,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来打架的。”
道姑生怕没有说清楚,指着地上那几具尸体道:“我真的不知情,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和我没关系!我本是来另有他事的。”
白画生一边将息焕拨至身后,一边警惕的问道:“王姑娘有何指教,还是说鸿鹄山观有何指教?”
并肩而立的妖族少女赭红色的眸子突然一瞪,转身的瞬间一团荒火电射而出,擦过息焕落向三人身后不远处,看似随时都会熄灭的小火苗实则蕴含了包括阿晴本身血脉神通在内的多道气息,灼热的高温在狭窄的空间内炸开,一时间红光如同炎阳般照亮了整条窄巷。
高温的气流狂风般席卷向众人,等待烟尘散去。荒火苗落向的那条窄巷两侧已经被高温融化出了一片球形区域,漆黑的墙垣上依稀还有火星复燃。
一道有些狼狈的身影退至更远处,扑腾着多出了许多破洞的大袖去扑面身上蚁附的火星。陆谨安不失体面的向众人行了一礼道:“各位别紧张,是我央求小师妹带我前来。”
说着这位鸿鹄山观三师兄看了一眼狼藉的现场,有些惭愧道:“看来是山观那边有些人耐不住性子,提前动手了。”
“怎么,你是第二拨援兵?”妖族少女龇着尖尖的虎牙,不客气打断道,手中再度搓出一团火焰。
白画生暗中打量这位头次见面的鸿鹄山观三师兄,连自己都无法第一时间捕捉到此人的气息,证明对方的修为,还要在自己之上,若不是有阿晴坐镇,今日很可能就要吃大亏了。
陆谨安倒也不慌乱,还有闲心观摩了一番妖族少女的手笔,赞叹道:“小姑娘使得一手好厉害的火法,要论这方面的道行,恐怕连我们师父都比不上你。”
阿晴丝毫不吃这套,呲牙道:“小姑娘?妾身是你姑奶奶还差不多!你们那什么红鸟山观的师父观主,给妾身提鞋都不配。”
陆谨安闻言微微皱眉,但转瞬便舒展眉头笑道:“小姑娘真意气了,言归正传,今日我和小师妹来,不代表山观,仅是代表个人,指使这些山观弟子的,另有其人。”
阿晴不饶人道:“你说是就是了?妾身还说自己是暗子呢!”
刚要继续火上浇油,就被息焕拍了拍脑袋按到一旁,发觉妖族少女意图的息焕教训道:“就你不嫌事大,事态越乱你越开心是不是?”
被看穿的阿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谄媚道:“怎么会呢老爷,妾身又不是恨不得天下大乱的人。。。。。。”
“行了,”息焕打断道,朝着王灵嬛招手道,“王姑娘和这位陆师兄既然有话要谈,那不妨进府上一叙,二位都是清楚自身斤两的人,做不出以卵击石的蠢事。”
言下之意很明显,我们东岭一行人实力再不济,对上你们两位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既然先前有过合作,那只要二位还愿意好好谈,息焕也乐意听听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谨安拍手叫好道:“息公子爽快,但容我提议,各位请跟我来,有些话,换个场合才能说出来。”
“啊?”阿晴不悦地挑了挑眉:“你算哪根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