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好了没有,再等下去,老夫都要就寝了!”白胡子老头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不满道。
柳清书却是少见的横了这老家伙一眼,替牧恒叫着不平。你丫什么境界,要就什么寝。
牧恒没有多管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铁锅炼好了,接下来便可以开始制作高度酒的大业了。
在他心中,任何爱酒之人,都无法抗拒烈酒的滋润,一线喉的刺激,会带给他全新的体验,所以这一局,牧恒有十足的把握。
基于对爱酒之人的认知,绝对说不出这酒不好的话来,毕竟烈酒不是白喝的,豪迈不就是这么来的嘛。
牧恒让柳清书留在这里,自己则返回酒窖,寻找着能够作为原浆的材料。
按照他的经验,最适合做高度白酒的还是高粱酒,仔细查看了地上的酒坛子,牧恒闻了又闻,最终确定了脚下的一坛确实是高粱酒没错,便抱起来就往回赶。
“你拿老夫的酒作甚?”老头盯着牧恒手中的酒坛子,确定是自己的无疑。
“借来用用。只要前辈耐心等待,晚辈绝不让前辈失望就是了!”牧恒笑着回道。
“最好如此!”
不再废话,牧恒继续让柳清书找来纱布,中通的竹竿,以及蒸笼后,便又开始了下一阶段的加工。
一只铁锅用来装水加热,称作地锅,其上放着蒸笼,再连上中通的引流竹罐,用来导出挥发的酒蒸汽。
蒸笼上放着另一只铁锅,称作天锅,锅里盛放冷水,用来冷却挥发的酒蒸汽,便于酒蒸汽凝结成液态的酒精,从引流管流出。
刚好有刚才的黏土高炉,搭建好锅子,牧恒便将低度的高粱酒拆了封尘,倒入地锅中,开始加热。
因为水的沸点是一百度,比酒精八十度左右的沸点高出许多,所以在锅里开始冒蒸汽之后,便需要用小火满煮,将锅里的温度维持在酒精能够蒸发,而水却没达到沸点的状态。
随着热气的蒸腾,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锅里散发出来。本以为牧恒只是小打小闹的老头,此刻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奇怪的蒸锅。
“出来了,出来了!”柳清书见到引流管的末端开始有水流出,不禁尖叫道。也只有与牧恒在一起,她才会有这般激动的时候,开心的不得了。
牧恒将流出来的第一阶段的头锅酒倒掉,便继续开始接后面的酒了。这便是人们常喝的二锅头的由来,头锅酒是没法喝的,倒掉并不可惜。
看着竹竿的末端不断的流出晶莹剔透的液体,老头敏锐的鼻子,很快便嗅到了那股浓郁的醇香,一种从未闻过的浓烈的酒香萦绕在鼻尖,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煎熬。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老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与牧恒赌约,而是瞅着那小碗中的酒,想要抢过来豪饮一番。
柳清书也不知道牧恒的目的何在,只是由她端着接酒的小碗,近距离闻着这散发异香的酒,心情舒畅无比。
虽然还没有比出结果,但从牧恒满是信心的笑脸上,柳清书心里已经笃定,牧恒赢定了。因为眼角瞅见的老头,几乎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小兄弟,这这是这是酒?”老头一改之前不依不饶的态度,手上不断来回捏着,有些忸怩的尝试着嗅着碗里的东西,连对牧恒的称呼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当然是酒。”牧恒回道。
“能不能能不能让老夫先尝尝?”老头试探性的问道。
牧恒对他这番反应没有丝毫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嗜酒如命之人,此时还能端的住,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深知这老头爱酒如命的性格,柳清书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没救了。
“当然,只是前辈品尝之时,最好慢一点!”牧恒提醒道。
“好好”老头此时便像一个看见玩具的小孩子,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柳清书手中的酒,好像这世间唯一值得他在乎的只有那几口了。
柳清书也没有为难他,随手递给他一碗,接着又端起另一只碗,继续接后来的酒。
细看白胡子老头,端着酒碗的手有些不住的颤抖,先是放到鼻尖闻了闻,一股上脑的酒气从鼻孔进入,呛得他有些不适。可就是这种感觉,更加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着从未见过的“美酒”!
酒碗一抬,老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见他这般猴急,早已准备阻拦的牧恒也来不及了。
“噗!”刚喝下去的酒,便被他如数的喷出来,酒气撒入火炉中,勾引出一片火雨。
“咳咳”紧接着便是一顿急促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