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有适于轻松接吻的身高。”她一脸认真样。
“我真切的同意你的观点,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又从哪里听来流言了。”
“没有流言,就是事实嘛。”她挣离他的怀抱,四处望望。“除了这里,应该还有没看的地方吧。你的工作室呢?”
“你如果想要个工作室,我可以请设计师再设计一间。”他问她。
“不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何况我只来一、两天罢了。”
“以后不常来吗?”
“那要看你喽。”
“我要你永远在这里不离开,你答应吗?”
“我可以不负责任的对你承诺未来的事,但我更想要我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你心里烙下分量的。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
“你太严肃了。和我在一起,对你是那么沉重的负担吗?我只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坦诚的相处,快乐、没有猜疑,但这并不表示我在游戏人间。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短,我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充满了不确定,别太考验我,不然我们两个都会后悔的。”他背对着她说。
“你在生气吗?”她绕到徐士哲身前,只是他一径的低着头不看她,她却感觉自自己似乎察觉到一些什么属于他的忧郁秘密。所以,她按捺下自己的不安,平静的问他。
“不是对你生气。”徐士哲抬起手,将她拉近自己的臂弯中。“我是在对自己生气……”他欲言又止。
“试探你的,不只是我吧?就算是我的不安全感在作怪。算了,我何必解释这么多?我何必要去在乎未来会是什么样?重要的是我们此时此刻在一起不是吗?”她问。
“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学会信任彼此,纺雾、纺雾……”徐士哲把脸埋在她的发际间。“你知道我爱你多久了吗?可是当你在我身边时,我还是会和你一样感到不安,我不能决定什么,也不能挡住任何会伤害你的流言,我担心你没有足够的防御力量,尤其在我不能表态的时候,我的形象一向就不深情,所以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我希望你够坚强,我也知道你会够坚强,所以,我能够给你惟一的保证是:我只想和你共度一生,但是……不是现在。”
“你在预言什么?你又在顾忌什么?你怕我将会因为你而更伤心吗?你到底要对我表达什么?”她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身体滑下而跪坐在地上,心里的痛霎时随着意念窜遍全身。他有那么多的心事和秘密都是她不能知道的吗?是相交还不深的缘故,还是自己在徐士哲心里始终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处理他身边的是是非非?
“纺雾……”徐士哲蹲下身来,双手用力的握紧她的手臂,试着止住纺雾的颤抖。
“阿哲……”她喊了一声,泪又坠落了。“要是这样,过了今天我们就分手好不好?如果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左右为难,而你又无法处理时,不如不要再继续是不是简单一点?”
“不准提分手!”他的双手捧起她哭泣的脸。“除非我死了,但老天既然把我的命留下来了,就是要我去追寻我一直就想有的,比如你,比如自由……我们绝不放弃彼此,不管前途有多难熬,答应我?”他咬着唇看她。
“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觉得你有很多心事都是我不知道的,可是你却又隐约的在暗示我什么,我会怕的。难道你也在试探我什么?或者我宁愿你只是在吓唬我?可是我不愿当鸵鸟,我想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能帮我挡住任何会伤害我的流言?为什么你无法给我任何保证?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但我要知道真相才能保护我自己。我也要知道为什么老天会把你的命留下来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可以把我丢进这样的境地,却又不给我一点帮助!”她忍不住喊出来。
“我没有,这不是我的本意!纺雾,不要误会我!除了你以外,我已经理不清我其它的关系了,我只知道当我以为我就要死了的时候,我眼前浮现了你的童颜,我什么也想不了,我只知道要是我能逃过那一瞬间,除了你,什么我都不要了……”他沉痛的说,却又仿佛在叙述一件什么不相关的事。“我的童颜?”
“你一定忘了我们在很久以前见过面吧?”
纺雾试着在脑海中搜索记忆,却是毫无印象和头绪。“有吗?我们曾经见过面吗?在这之前,我会知道你的,都是从大众传媒上得来的印象,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如果你还会记得我,那我才要赞叹你记忆力过人。可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记得你。记得你之后,我逃离了那个让我不痛快的家,决心在音乐的世界闯出一番成绩来,而且我做到了。”他抚摸着她的脸颊。“除了成熟之外,你的眼眉还是像小时候的你那样清秀可人。”说着,忍不住将唇印上纺雾的眼眉之间。“只是你不像以前那样快乐、无忧了。”
“我要知道我什么时候见过你。”纺雾试着在他的唇齿缠绵之间,理出思绪提出疑问。
他拉着她站起来,走上二楼。
“看了就知道。”他贴在她的耳边低。
她半信半疑的侧头看徐士哲。等到他开了最靠左边的那个门后,她突然停下脚步。
无法相信自己眼前出现的画面。
“原来,我真的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了。”她喃喃的说着,又深深的叹息。
“我真的见过你,而我却完全遗忘了,你却记得我那么久。真的吗?真的吗?”
她转身紧紧的抱住徐士哲,一声声的叹息透露了她那既复杂又困惑的喜悦。
“真的吗……”
第七章
映入纺雾眼中的,是她五岁那年在相馆拍的一系列照片,大大小小的布满整片墙,连她珍藏在手边的那张仅存的照片都有;但完全吸引她的目光的,却是一张她和徐士哲的合照。
照片中的她,头上高高的顶着摺过边、变了形的大盘帽,盘着腿坐在地上,脸上挂着吊儿啷的笑,手上还抓着那个小水壶,斜斜的倚在他的身旁,那时的她,站着的身高还不到徐士哲盘腿坐着的眼睛高哪。
“绝版照片,有些连我自己都没看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些照片,而且……我完全不记得我和你合照过。”她颇为疑惑。
“那家相馆是我多桑开的。”他一语道破。
“是吗?”她微笑的走近那面墙,忍不住唇边逸出的笑。“你好一副不三不四的样子哟。”
徐士哲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的墙,觑着眼睛微带无奈。“我就知道不能让你看见这张照片;可是,这是我惟一能证明我很早以前就见过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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