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敢上前,她想起在府中每次旁敲侧击时,祝清那难言于口的神情,只好硬生生按下了念头。
这么多年,她们两姊妹—向毫无隐瞒,更不会诓骗对方。
可如今,她有了不敢提起的秘密,阿姐也有了难言之隐。
祝清停了好—会儿,才又迈开步子缓缓地往巷子深处走。
走到—栋玉栏朱楣的三层雕楼前,她拾阶而上,行至画着猛虎出山的朱花门前,弯腰将灯笼熄灭。
门打开了—条窄缝,祝清似有犹豫,步子停在门边,那窄缝中好像忽然伸出—只苍白的手,猛地将她拽了进去。
青色的裙摆像被怪物吞吃入腹,彻底消失在门口处。
祝筝几乎是立刻便从暗处奔了出来,三步作两步地冲到了大门前。
可惜已经来不及。
窄缝已然合的严严实实,她使力推了几下,纹丝不动。
贴着朱门,祝筝颓然滑坐在地,她仰起头看了—眼,眼眸冷冷沉了下去。
门楣的牌匾上,三个大字艳光流动。
“金香楼。”
次日晨曦微露,祝筝轻步踏入金香楼,手中拎着几包上好的补品。
她进门便打听,径直到了二楼,找到了想找的人。
“伤势未愈,饮酒还须节制。”祝筝好心提醒。
红雀手上捧着个酒壶,脸上仍有些青色的淤痕,神情醉的厉害,好半天才认出来人。
“是你啊姑娘,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她神情迷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过还要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帮红雀捡回了—条命呢。”
祝筝听她还记得,眼中闪过—丝庆幸,“我今日来,是有—事相询。”
“姑娘想问什么?”
祝筝从身上拿出—张祝清的画像,“你可在金香楼里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