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为媒只顾愣神,喝了口茶,放在桌上盯着桌面点点头,然后问:“你是什么身份?”
慕容剑没有回她,却接着她的话问道:“好身份。那你呢?”
心里攻坚战,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甚至不肯多说一句无语用的废话。
“我?历史的罪人,时代的仇敌!反正和你,无法比拟!”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慕容剑从她嘴里听到的最有文采的话了。
似乎想到什么,花为媒疑惑的问:“如果……如果他们用苏幕遮要挟你,你作何选择?”
这件事慕容剑从没有考虑过,他摸着自己的心说:“我不知道……”
花为媒没有再问,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有些事你不愿,我也不愿,有些事你想逃避,却无法逃避,甚至,你越逃避,事情越会走向极端,我只希望你不要步我的老路而已。”
起身上楼回房,一气呵成。
慕容剑依然坐在椅子上回味着那几句话,逃避、纠结,就像一条缠绕紧绷的绳索,解不开也拿不掉,快要窒息一般。
而回到房间的花为媒却真正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从前的胆小不自信,为以后将会面临的选择。
无奈的选择。
(五十)纠结的二人
苏落走后,苏幕遮陷入了好几天的自我纠结期,关键是她无法像以前那样正眼看慕容剑,每每他从身边走过,都会下意识的快步离开,或者当两人呆在同一个安静的房间时,也会找各种借口和他远离,这样别扭的小心思,没过两天,就被慕容剑堵住了。
当日,苏幕遮在水井边儿接水,中午吃多了,站起来舒展舒展,一只手环住绳子,另一只手转动摇杆,眼瞧着水桶马上要到了,慕容剑在身后低沉着嗓音:“用不用我帮你?”
真是冤家路窄,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蹭蹭来,苏幕遮慌张的一松手,水桶顺着井沿坠落下去,而同时扯着绳子的另一只手因为摩擦而生生的磨掉一层皮,鲜血顿时流出。
换做平时,她早就用棒槌揍他不下百八十遍了,然而今日,她只是在心里不住的咒骂,言语却没说一句暴躁的话:“不用了,你忙你的吧,一桶水而已我还是可以的。”
听及此话,慕容剑没有回,只是站在身后看着她又一次行动,手心上的血迹抹在绳子上,还是极为清楚,然而她不说,自己也无需再问,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而已。
苏幕遮咬着牙,将手放在绳子上向上拽,努力了个把时间,桶都是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向下掉,她怒气冲天的直接扔了水桶想去一旁坐坐,结果回头,慕容剑就站在自己三米远的地方阴沉着脸看着自己,沉默无语。
偏头看了眼,他还是颇有风度的走上去拿起她手上的绳子,替她打水,瞅准时机,本应感谢甚至是对他说两句话的苏幕遮,就想着用三十六计走为上的伎俩。
谁料刚一转身抬脚,慕容剑连头都没回,继续阴沉着嗓音道:“想开溜?你觉得你是不是有能耐躲我一辈子?”
此话一出犹如惊天霹雳,苏幕遮收回脚,向后转,讪讪道:“我没有躲你~~”
“那好,我有话问你。”慕容剑放下水桶转身看着她,一字一句“那天你为什么说不是你的错?”
苏幕遮稍微一想,就知道他问的是那天苏落的事情,挺胸抬头义气昂扬:“我道不道歉错不错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天我根本就没有推她……不,我是稍微推她了,也不至于摔得那么惨,她又不是树叶,还不能碰了!”
甩头,不理他,这是苏幕遮惯常的法子,结果耳边痒痒的听见慕容剑问:“她怎么了你要推她?”
苏幕遮慌了头一转,和慕容剑的距离便只剩下了1公分,眉毛眼睛,甚至是脸上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有时候苏幕遮也会发春,会想这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近距离欣赏会不会发现他毛孔粗大,甚至是有各种皮肤问题,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黑头粉刺之类的。
结果这次亲身见证,才发现他皮肤甚至是比女人还好,棱角分明,白皙清透,只是胡子稍微有些没刮干净,根根冲天。
苏幕遮也不管这个那个,猛的将他推开脸颊绯红,然而力道有些大站的地方还有些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便这么径直向后栽倒,一点防备都没有。
当时苏幕遮是真的短片了,脑袋里面只有一句歌词:“没有一点点防备~你就这样出现~~”
幸好慕容剑眼疾手快,扯住她的手腕向自己这边带过,仿若言情偶像剧的套路,让人浮想联翩,的确,苏幕遮有那么一瞬,的确是浮想联翩过。
但现实总是和幻想差了那么几公分,不过仅仅因为是这几公分,就有着天差地别。
慕容剑从未和女人离得如此近,也是慌了手脚,眼瞧着她倒下怎么说也必须要逞一回英雄,可惜力道太大,一武功高强的也不指望他懂什么怜香惜玉,手里的女子就这么从自己的身边,再一次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