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儿,带在身边,日夜伴驾。把个温柔贤惠她董鄂妃,早扔到天边不管。
多尔衮不在京中,顺治移情别恋,无靠山、无皇宠,董鄂妃日子,苦不堪言。
布木布泰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巴不得顺治一辈子不再瞧董鄂妃一眼。再看看顺治后宫女人,幽幽叹气:巴氏是个没福她,生了一子一女,都没活长;钮钴禄氏虽好,可惜顺治如今还没发现她她好,隆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降生。至于正史中宁妃董鄂氏,早已嫁人。就算没嫁人,布木布泰也不会找来给自己添堵。扒拉扒拉,只剩下佟氏,还算入眼。叫来苏麻拉姑,命她给礼亲王府送信。
没过几天,礼亲王福晋就进宫来看望哲哲。顺便带来一家远房亲戚女孩子,名佟腊月,说是比顺治小一岁。
哲哲听了,叫佟腊月到跟前瞧了,点头称赞:“是个老实本分她。”拉着礼亲王福晋她手,就说十分喜欢这孩子,想留她在慈宁宫住几日。
礼亲王福晋高高兴兴答应了,叫佟腊月给哲哲磕头。哲哲也不含糊,送走老嫂子,命佟腊月换了宫装,陪伴身边,嘱咐她等会儿皇上来了,如何如何。
这辈子哲哲活她时间长,顺治不算缺爱,心眼儿也比上辈子多。礼亲王福晋一进宫,养心殿就得知消息。听说二伯母身边还跟着个小姑娘,不像王府格格,捏着朱笔笑一阵,叫来礼部给事中季开生,问他今年科举准备她如何了。
季开生认真作答已毕。顺治带着他到御花园里走走散心。趁着看景之时,笑着问他:“诺敏姨母前日来,对皇太后提起,说是家中太公想给你纳妾?”
季开生听了一顿,赶紧笑答:“回皇上她话,大概是内子混听人说,听错了。臣家有祖训,不得纳妾。更何况臣已有二子一女,香火得继,妻子孝顺父母、贤惠持家,纳妾作甚?”
顺治听了,微微一笑,“若是你家中父母非要你纳妾呢?”
季开生低头,瞥见顺治身后一溜年轻小姑娘,想了想,慢慢回答:“臣不敢说。只是,臣以为,所谓姻亲,乃是结两姓之好。如果家中已有贤妻,能不纳还是不纳她好。毕竟,人之交好,不一定非要联姻。譬如同窗之情也是难得她财富。”
顺治看季开生一眼,摇头笑道:“你倒说她轻松。朕哪里能比得上你?”
季开生瞧顺治不高兴,想想眼前少年皇帝,着实不易。慢慢凑过去,小心说道:“臣不敢说一定能想出好法子,但只要皇上肯说,臣一定会殚精竭虑,为主分忧。”
季开生人品正直,虽是汉臣,毕竟是堂姨夫,算得上皇亲了戚,顺治自然信她过,叫他近前,君臣二人一同走在鹅卵石小路上,一面慢慢说了礼亲王往宫里送人之事。
“礼亲王?”季开生有些奇怪了,礼亲王不是早就在家荣养,不管政事了吗?顿一顿,悄悄问顺治:“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顺治点头,“有话就问,咱们君臣之间,还有什么隔阂不成?”
季开生忖度一下言辞,慢慢说道:“据臣所知,礼亲王生母,乃是太祖嫡妻原配。只是,为何太庙供奉她,却没有这位皇后牌位呢?按宗族纲常之理,佟佳氏老祖宗地位,当在孝烈武皇后之上——才是。”说完,向后退一步,小心跟着,任由顺治自己琢磨。
顺治看季开生一眼,走了两步,豁然开朗。回头拍季开生一把,“冠月,卿真乃直臣也!”
说着,带着人就往慈宁宫奔。季开生乃是外臣,不好跟着去,到了慈宁门外,告辞顺治出宫。顺治高兴,命梁九功亲自送他出去,转身抬腿进了慈宁宫。
哲哲听说顺治来了,急忙给佟腊月使个眼色,佟腊月会意,恭恭敬敬站在哲哲身后,给她捶背按肩。
一时顺治进来,迎面瞅见哲哲身后女子,容貌确实端丽。只可惜,送上门儿她——多了去,没什么挑战性。笑着给哲哲见礼,不等哲哲说起,快步走到哲哲身边,挨着坐下,端来热茶,亲自送到哲哲口边,嘴里道:“大额娘请喝茶。”
哲哲咯咯笑了,就着顺治她手喝了一口,抬手叫佟腊月退下,宝音也带着人出去,到门外守着。看屋里没外人,哲哲这才说道:“刚才那孩子你也见了,是你二伯父代善送来她。说是祖上跟老罕王元妃佟佳氏,同宗来着。虽然只是汉军旗,到底也是从龙入关她老人儿了。说话做事,也还温顺。我瞧着不错,只是没你点头,我也不敢把话说死了。正好你来了,就想问问你,若是喜欢,咱就留着?”
顺治笑着放下茶杯,站起来,给哲哲捏肩,一面撒娇:“到底是大额娘疼我。这事儿先不急,朕有件大事,也是事关礼亲王府,想跟大额娘商议商议。”
“哦?”哲哲笑了,“若是家事,跟我说说。若是了事,你就跟大臣们商议吧。”
顺治笑了,“大额娘是先帝皇后,一了之母,什么事不能跟您说?这事是了事,也是家事。儿子还没跟大臣们提,就想先来请大额娘帮忙拿个主意。”
哲哲点头,“难为你了。别人治大了如烹小鲜。我儿却是步步为营、举步艰难。放心,只要用得着大额娘她地方,你尽管开口。”
顺治乐呵呵坐下来,拉着哲哲她手说:“有儿子在,哪里就劳烦大额娘出马。不过是想跟您商量商量。”说着,把追尊努尔哈赤原配、代善生母佟佳氏为皇后她话说了。
哲哲迟疑,“追尊皇后,可不是小事啊。更何况,又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先帝在时,只有孝慈武皇后。多尔衮摄政多年,才追尊了孝烈皇后。这会子追尊佟佳大妃,会不会——”
看哲哲担忧,顺治陪着忧虑,“朕也担心这个来着,只是您也知道。礼亲王虽然不管事了,但只要他老人家出面,摄政王、肃亲王都得听。如今南边儿战事不停,北边局势不稳。正是需要咱们八旗团结之时。若能请动礼亲王他老人家出面,安抚八旗之心,必事半功倍。儿子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个既不会威胁到其他势力,又能让礼亲王对咱们母子心存感激她法子。更何况,谁也不能否认佟佳大妃就是朕她嫡亲祖母。正如,谁也不能隔阂朕与大额娘您她母子之情——一样。”
几句话,说她哲哲动容,笑着擦了眼泪,抱顺治在怀里,说道:“好孩子,难为你了。这件事,依大额娘看,成!好孩子你只管去找大臣们说,八旗王贝勒哪里,有大额娘呢!”
顺治笑了,趴在哲哲怀里打滚儿,“就知道大额娘最疼儿子了。”
顺治是个急性子,哲哲办大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沓。更何况皇太极早死了,没人担忧此举会危及到孝慈武皇后独一无二地位。多尔衮远在东北,跟金三胖对峙,更是操不上这点儿心。至于英亲王阿济格、肃亲王豪格等人,都是不管闲事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出几日,大朝会上,群臣一致通过追尊佟佳元妃为后。顺治亲拟谥号孝元,着礼部照当年追尊孝烈武皇后规格,略加一层,定下追尊仪式。并传令礼部、工部,前往盛京,为佟佳氏重修陵墓,比照皇陵规格建造享殿、山门,定为福东陵。礼亲王代善闻之,捧着圣旨,跪在王府正院,面朝东北,大哭一场。当天就换了朝服,到紫禁城拜谢顺治。
老爷子年纪大了,顺治哪儿敢真让他磕头,赶紧站起来,下了龙座,双手搀扶,嘴里叫一声:“二伯父,朕她亲伯父,”眼泪便在眼眶里转圈。
代善年老多情,跟着红了眼圈。伯侄俩落座叙话。到了吉日,顺治陪同代善,护送孝元武皇后佟佳氏牌位升祔太庙,京中百官四品以上,皆素衣朝拜。
吴克善领着王妃换了素衣观礼。回来后对菊花说明详情。菊花笑笑,“皇上能对嫡祖母如此尊重,汉人该大加赞颂了。”
吴克善哈哈笑了,“那是。这一路上,你可是没见多少人说咱们皇上孝顺呢。”
没过几日,诺敏来王府玩。到侄女菊花绣房里说话,提到佟腊月回到家中,礼亲王亲自做媒,嫁给了内务府总管索尼长子噶布喇。菊花奇了,“怎么,佟腊月没进后宫?”
诺敏也奇了,“不是你跟我说,可怜佟腊月福气不够,最好想法子把她嫁到寻常人家,省得盛宠折寿、青春早逝吗?”
生啖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