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员,葛星辰这是看我不爽,在恶意诽谤,我家也很困难啊,我爸前段时间才刚做了一场大手术,家里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我生活费和学费都没有着落,怎么会拿助学金去买新手机呢,他这是睁眼说瞎话!”
钟扬说起谎话来也是丝毫不逊色。
他爸确实动了个手术,但根本不是什么大手术,就是割个阑尾罢了。
至于欠债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对啊,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导员,我们刚刚就是在宿舍很正常的聊天而已,他忽然就发脾气把门给撞开,然后不由分说就和我们打了起来。”
“导员,不是这样的——”
“葛星辰,你别敢做不敢当啊,你就是在外面受了气,又看到挤了你一档助学金的钟扬在我们宿舍,心情不好就把气撒到我们身上来!”
另外四人这次就是要搞他,他一张嘴哪里说得过另外四张嘴,导员视线在他们当中来回看了几次,眼瞧着他们越吵越凶,导员只好沉着脸高声喊着让他们别吵了。
“行了,葛星辰同学,有时候你也要多找找自己的问题,钟扬同学家里确实也不好过,班里同学投票他也远在你之上,况且你也不是没有拿到助学金。”
葛星辰听着导员这话,惊得抬头看着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被导员抬手打断。
“这次的助学金就这样了,你之后还是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争取明年拿到更多的票,这次的事就在我这里结束就行了,不然闹到了你们每个人的处分都少不了,真是不省心,居然还打架,下次不准再动手了,同学之间还是要和睦相处。”
导员不欲给自己添额外的工作量,能和稀泥的时候就和稀泥。
葛星辰不甘心,人多就一定是对的那一方吗?
他也知道在导员这里要不来什么结果了,而且不管他去哪儿要公平,他都拿不出证据来。
只是他真的不甘心,一千两百块,够他两个多月的生活费,也能给奶奶买不少的药,凭什么就这样让出去?
那本就是国家给他这种贫困生的,不是吗?
葛星辰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他去找学院负责这事的老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去找老师,胡鑫他们越来越过分。
他们恶人先告状,想要把他排挤出宿舍,天天去辅导员告状轮番诉苦,说他严重影响了他们的休息和学习。
导员没办法,只能让他搬宿舍。
葛星辰不服,明明受到歧视和孤立的是他,为什么最后老师还要偏听偏信?
后来他知道了,胡鑫等人惯会演戏,又会来事,再加上他们人多,而他不过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自然柿子挑软得捏。
葛星辰不甘心,去找学院领导反映,反映他们校园霸凌,反映助学金的事情。
他们只问他要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他在故意闹事,警告他安分学习,别搞其他小动作。
想要的说法没人能给他,他们都欺负他,打压他,嘲笑他,就可着他一个人欺负。
因为他们知道他没有父母,他是个孤儿,就算受了委屈和不公平对待也没人能帮他要回来。
这一件件一桩桩事情压得葛星辰难以呼吸,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奶奶的去世。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毛病又很多,他也不在身边,下雨天还没干,但她依然去地里干活,结果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人就这么没了。
唯一的亲人也过世了,他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