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江池渊动作僵了一瞬,肩膀甚至在细微颤抖。
简直就像是在刻意隐忍,在极力伪装些什么似的。
可他却只是冷冰冰道:“你神智涣不涣散关我什么事?反正你所需要做的事只有敞开双腿,就算是疯了只要能让人干就好。”
时玖凛瞳孔骤然收缩,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江池渊口中说出来的。
他按住自己直犯恶心,几乎翻江倒海的胃,任凭绝望感化作潮汐,翻涌着淹没自己的口鼻。
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是再次印证了他没有一点在意自己而已。
或者说,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人还会再在乎他了。
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不用担心中途会被江池渊抓走抽到气若游丝哭不出来那样。
“今天是江溪俞祭日。”
江池渊毫无征兆的开口,适时打断他越飘越远的思绪。
时玖凛沉默半晌,不咸不淡“哦”了一声。
他对这个引发一切变故的导火索除了恨和怪罪外升不起一丝别的情感。
哪怕知道自己所遭受的这些事并不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亲手赋予。
但他必然无法做到那么理智。
江池渊朝他微笑:“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的?”
时玖凛无意挑衅他,见他这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心里发怵,又觉得有些好笑:“您要带我去见他吗?可是我这么污浊,你不怕我脏了埋葬他的那片土地?”
江池渊喉结微动,好半天才开口,回答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他是火化的,没有埋葬。”
时玖凛:“……”
“那您把我带过去是要做什么呢?”他抑制不住语气的尖酸刻薄,“当着他的面干我,好让我赎罪吗?”
气氛骤然降到极点。
江池渊察觉到了他的不敬,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上来就给他一个巴掌,反而耐下性子解释:“只是想带你出来走一走,顺便……给他送一束花而已。”
时玖凛闭了嘴。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这样的江池渊讲话。
无妄之灾。
这个词似乎不管用在他亦或是江溪俞身上都是那么的恰当。
他捏了捏眉心,拼尽全力去回忆那张和江池渊有六七分像的脸。
那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凭借一己之力把他拽入地狱的脸。
死的活该。
时玖凛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可很快又觉得不对劲。
如果江溪俞没死,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历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