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怨气和藏在心底发烂的委屈堆积在一起压抑着难受,他甚至开始失眠,每夜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强制睡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母亲在临终前精神恍惚的模样历历在目。
难道要走她的老路了么?
时玖凛现在就连扯动唇角都需要用尽全力,但他也还是保持着那副又假又僵硬的笑。
这样也好。
反倒是江池渊,在看到他半夜偷偷爬起来吃药后大发雷霆,一把将药瓶扔到地上。
清脆的声响。
圆滚滚的瓶身在地面上滚了好远,白色药片洒了一地。
江池渊把他双手绑起来,连着抽了他好几个耳光。
他呜咽着解释自己只是睡不着而已,可对方压根不信,反而将他双手反剪用皮带捆住,吊起来道:“睡不着?行,累了就能睡着了。”
在那一晚上,时玖凛被干到精疲力尽,除了张大嘴喘息外甚至连呻吟都做不到。
这招确实管用,但也只是一时。
治标不治本罢了。
在那之后失眠的日子里,时玖凛不敢服用药物助眠,便每夜睁着眼硬生生挨到天亮。
等天空破晓,等江池渊笑着问他今天睡的好不好。
他每天晚上盯着天花板,时不时转头悄悄看一眼江池渊熟睡时的侧脸,亦或者小心翼翼抱住他一条胳膊,嗅他身上的信息素安神。
真贱啊。
时玖凛在心底这么骂自己。
没办法,那长达十七天的惩罚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太害怕一个人了。
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条狗,亦或是一盆花——总之一个有生命的物体能陪着他都不至于让他崩溃到如此地步。
可惜没有,只有一片空寂的白。
莫子黑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懂时玖凛为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已经勾搭上了大款每天却仍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装什么装?
恶心死了。
他真的好想提醒江池渊,时玖凛这种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被那张看上去就是要去卖的脸动情,以免被骗的人财两空。
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爱吗?
还不是那个贱婊子一厢情愿上去倒贴?渊哥哥那么清醒的一个人才不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骗到呢。
他收起仗义执言的想法,专心致志的针对时玖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