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了眼前明明是无底的悬崖,哪里肯信,使劲把她往上拖,“上来再说。”
无忧急得一头的汗,“快放手,这下面是幽迷夹道,我只是去取样东西,很快就回。”
惜了了迷惑地看向凤止,“她说的是真的?”
凤止皱眉,“不错。”
惜了了听老人说过三界之中存在这样的地方,但据说落入幽迷夹道的人,皮飞肉烂,魂散魄裂,“那地方有去无回。”
“我能回来。”无忧担心再耽搁,更难有时间说服冥后,“我真能回来,我发誓,你不信在这里等我。”
惜了了瞧了她一阵,松开手。无忧正松气之时,却见惜了了从上头一跃而下,没等她发问,惜了了在半空中将她一把抱住,随她一同下坠。
无忧又急又恼,“你做什么?”惜了了瞪着她道:“既然你说能上来,那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你骗我,我就陪着你一起死了便是。”
无忧抬头,凤止的身影已经在头顶消失,想将小狐狸弄上去,已经不可能,恨不得把他掐死,“你这个小疯子。”
惜了了臭着脸,往旁边一撇,由着她骂,反正她再不能把他撇开。
到了熟悉的洞前,无忧听见洞里珠佩声响,心脏砰然乱跳,把惜了了往门角一推,“你老实呆在这儿,等我。”
惜了了哪里肯放她一个人走开,拽着她的手不放,往洞里一睨,“是要进去?”
无忧将他又按了回去,“没你的事,在这儿老实呆着。”
这地方除了身后悬崖,就是这处传来珠佩声响的洞子,惜了了不问也明白,她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而且从眼前飘浮的雪白游丝也能猜到,那些就是从生灵上撕下来的魂魄。
扫了无忧一眼,丢开她的手,往洞中而去。无忧想将他拽回来,已经来不及,只得追了上去。刚进门,但有厉风如刀割般从身上而过,风过之处,身上便被划出血刀,撕裂般的痛。
无忧倒抽了口凉气,刚刚进门便是如此,到了里面,还不知是什么情景,见了了雪白的颈侧,已经现出血痕,一阵心疼。
一把拽住前头了了被风刮起的袍脚,把他拽回来了 “你不能进去。”
惜了了将她往外一推,“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取来。”
“我自己去。”无忧哪里肯放他进去。
就在这时,里头珠佩声大动,里头本悠悠飘浮的游魂象受到惊扰,乱飞乱撞,魂隙间,见一抹血红的身影从珠帘上头飘落,手中攥着凤止的那脉魂魄。
那人轻飘飘地落地,转身过来,无忧胸口一窒,险些不能呼吸。
他温和从容的目光与无忧一对,一怔之下,化成了然,淡淡地朝惜了了点了点头,慢慢逆着风走了出来,他身后血珠翻飞,脸上并不见伤痕,但常穿的白衣已经已是一身赤红,再无法它色。
无忧往后一个踉跄,原来凤止说的人是他。
惜了了惊呼出声,“不凡。”
不凡脸色惨白如同死人,顶着能撕魂裂魄的风,再不能回应惜了了,一步步艰难行出,到了洞外,已经虚弱得如同一片欲落的残叶,血水顺着他的脚边淌了一地。
惜了了懵懵地拽了仍在发怔的无忧追出洞去,二人只在洞中片刻,已经体无完肤。
无忧蓦然回过神来,放开惜了了,向不凡走去,“阁下手中之物,能不能转让给我?”话出了口,她脸上一烫,人家冒着撕魂裂魄的险,受着皮开肉烂的痛得来的东西,她怎么能开口就讨,但那是凤止的魂,她不能不要。
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跟他说话,不凡的眼一片沉黑,却慢吸了口气,“对不起,不能给你。”
无忧喉间微哽,“你为什么要这缕魂魄?”
不凡神色是惯有的温和,“我要用它换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和凤止换?”无忧呼吸因紧张而不畅顺,如果他是用来和凤止换东西,那么她就无需担心。
不凡坦然道:“不是。”
无忧脸色大变,“你不能把它交给别人。
不凡微微一笑,“这就不是姑娘说了算。”
惜了了到了这时候,也明白无忧是下来寻那脉魂魄,“你以前什么都让着她,不如再让她一回,你想的东西,我拼着全力也为你寻来。”
无忧心里砰地一跳,飞快地看向不凡的眼,与他目光一对,又忙避开,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