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椅压过石子路的声音,向前望去。
停在面前的轮椅上,伞面轻抬,仍然是青衣,握着墨竹伞柄的苍白的手指,清萧的冷冽目光。
“宁墨……”她低唤出声,眼前人影蒙去,在失去意识前看见他抿紧的唇,淡得没有一丝颜色。
墨竹伞滚跌一边,金丝闪过,卷上她,带入他怀中。
不凡从窗格望出,见无忧昏倒,陡然一惊,急奔出去,看着将无忧抱入怀中的宁墨,猛的在台阶上停了下来。
宁墨拂去她脸上的雪花,动作轻柔的象怕多用一分力,便会伤了她。
将她揽紧,轻叹了口气。
解开自己身上外袍,将怀中无忧裹住,不让飘下的雪,湿了她的身子。
抬起眼,眼眸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深看了他一眼,一手揽紧,一手转动轮椅,慢慢转身。
不凡眸子一点点暗沉下去,“宁墨……”
“我将她交给了你,你却不知珍惜。”宁墨停下,不回头,声音夹着雪花,冰冷冷的飘来,“别拿她当棋子,她承受不起。”说完继续前行。
“你是不是她的丈夫?”不凡望着院中清冷的身影,幽深的眸子阴晴不定。
宁墨身形微微一顿,慢慢远去。
不凡望着宁墨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半晌才收回视线,看向跌落一边的墨竹油伞。
慢慢步下台阶,拾起那把伞,掸去上面的雪。
苦笑了笑,眼里尽是涩意。
清儿匆匆进来,递了支钗子给他,“公子,凤止公子请您现在去一趟别院。”
不凡接过清儿手中钗子,正是无忧说丢掉的那支梅花钗。
突然感到院门外人影晃动,目光一凛,飘身出了院子,于一处无人处,拦下那个身影,却是十一郎院中一个大丫头……香橙……
香橙与死去的常福的发妻,与常福一起被安插在常乐府,不过她被抹了身份进的常乐府,这个秘密便无人知晓。
后来常福在外面养了个小,二人反面。
为了讨好上面,爬上更高的位置,可以打压收拾常福。
前阵子常乐院子里缺人,她使着浑身的解数,想进无忧的院子,以便得到更多的消息。
结果常乐自己带了个千千,把她给挤了。
正以为没戏,不料管事竟突然说纥公子说多个人在郡主里听差方便些,她终是进了常乐的院子。
她是女皇手中的暗棋,平时藏得极深,绝没有露出过一点蛛丝马迹。
就连常福死了,也没表现出一点不妥之处。
但暗里将纥不凡恨得入了骨。
今天见常乐神色不对,回来后匆匆去寻不凡。
觉得蹊跷,暗中跟着,躲在暗处,竟见宁墨前来,再出来时,竟抱着常乐。
宁墨和常乐不合无人不知,突然如此亲密必然有问题。
忙想连夜出府去向王妃告密,王妃身边有女皇的人,只要报告了王妃,自然能将宁墨这个怪异的举动传给女皇。
如果由此能查出这个郡主有问题,那么纥不凡也就别想再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