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一笑,“可这又换来什么。父皇说废就废,三弟只是满月小儿,却要登上太子之位。他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还要我辅佐不成?”
“废太子是何等大事,岂非说废就废,望太子不要听信谗言。”
月连城森冷地瞧他一眼,忽然问:“颀雪,你呢?你会站在谁那边?”
颀雪一怔,正言道:“太子,事关重大,还请三思而后行。颀雪身为国师,并未听说要废太子。”
“如果这是楚廉的遗言呢?”
“师父?”颀雪震惊万分。师父已经过世一年多,和他老人家又有什么关系?
“在父皇心目中,楚廉远比你值得他信赖。他说的父皇一定会做,况且是临终遗言。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废太子,当初立我为太子也是他向天问谕,快三十年,一句话又将我打落十八层地狱,叫我如何甘心。”
“如果太子信任我的话,我立刻进宫面圣,希望太子不要生事端,九门四城的兵将……”
月连城犹豫了一下,不解道:“你要帮我?”
“我只是忠于国家。”
“颀雪,我没有看错你。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父皇要废了我,如果真是罪孽深重,我愿意让位给三弟。”
“颀雪告退,太子务必等我消息。”
“去吧。”
门缓缓关起,门外门内的颀雪和月连城意味深重的对视一眼。转身,月连城眼中的肃杀愈演愈烈。
揽云山庄
帘子掀开,无音百无聊赖地探头看着园中风景。
“濯颜,我们这是在哪儿?颀雪人呢?这样溜出皇宫不好吧,怎么也要和皇后说一声才对。”打了个哈欠又倒入云隐怀里继续眯眼养神。
不明白大清早将她带离皇宫是要去干什么,问他们两个,也都是顾左右而言它。
“这是揽云山庄,颀雪随后就会来,你不是一直想游山玩水,这会儿怎么又嫌无趣了。”濯颜替她削着水果,她挑剔得很,平时若不给她削好了,她连碰都不会去碰一下。
无音丢给他一个白眼。谁叫她醒来时原以为能抱住颀雪滑爽结实的身体,没想到却只抱了个冷冰冰的枕头,谁都会觉得无趣。一开门还尴尬地瞧见门厅里坐着的云隐和骚狐狸,脖颈和满身都是昨夜欢爱的痕迹,想是逃不过两个男人的眼睛,她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一向毒舌的濯颜竟然没有笑话她,也没有吃干醋。
“山庄有什么好玩儿的,和皇宫差不了多少,活像一个鸟笼子搬到另一个鸟笼子。”无音掩口又打了个哈欠。
“色色,你最近是越来越懒了,再下去怎么得了。”濯颜拿了快苹果就塞住她抱怨的嘴。
云隐细心地说:“夜是不是身体不适?最近好像嗜睡得厉害。”他担心的是那摄魂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与濯颜眼神交汇了下,濯颜不动声色地坐在两人身边,拉过无音的手腕。
“你做什么?”大白天云隐都在就想对她调情不成?
濯颜美眸瞪她一眼,打消她不纯洁的想法。指尖按在她脉门上,眉心越皱越紧。
倏然,他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
见他神色异常,云隐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夜……”
无音也被濯颜的模样吓着了,抚摸上他的脸试探着问:“濯颜,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病?”最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除了比较嗜睡外没有啥不适啊!
濯颜懵懂地眨了眨眼,深情万分地凝视着无音。“色色……”他柔柔地低唤她一声。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全场鸦雀无声。
“你要做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