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
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在伊兹拉的楼下回荡着,躺在床上的他实在难以忍耐,猛地起身打开窗户去看是哪个没素质的东西。
一位白发蓝眸的男人,左眼眼角、嘴唇右侧以及鼻翼左侧均有痣,手上拿着古旧的燧发枪,那玩意已经被淘汰一个多世纪了,令人怀疑它的威力,但那个枪口正好指向伊兹拉,倒是略有威慑力。
“上车。”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伊兹拉听到。
看起来这就是所谓官方派来的人吧,一位有能力带他出去的人。
伊兹拉并不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稍加思考后,套了一件,带上了匕首,便跳窗而出。
“我们要去异化区域吗?你叫什么?”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随即车子便很快发动。
“去莫茨镇,我叫阿斯塔纳。”
“你看起来很冷漠。”
伊兹拉虽然很喜欢聊天,但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很让人讨厌,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并不是冷漠,我只是希望事情更有效率一点。”
“帮我很有效率吗?”伊兹拉的语速很快,对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便接上。
“……暂时不重要。”阿斯塔纳迟疑片刻才回答。
黑色轿车已经行驶上高架,之后的风景都是无聊的住宅区,商业区,以及工业区。
“你为了什么才加入世界管理局?”伊兹拉抖着腿问道。
“正义。”
“正义?”伊兹拉不太理解地问道。
实际上,他觉得自己没见过正义,无论是战争中,自己的国家或是敌人的国家,他都不觉得是正义。
“正义就是正义,我的正义。”
“我认为,世界本无道德伦理的对错,只有客观存在的真理。是人类给自己塑造了一层名为道德的思想枷锁,而道德本身也建立于对人类群体的利益上。我们同样可以藐视人类社会性,去信奉自然界乃至现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的‘弱肉强食’规则,以及为了自我精神满足而立下的‘正义’标杆。”
“无论如何,我只是在做满足我需要的事情罢了,因为正义要求我这么做,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伊兹拉猜对方在说和“人都要喝水”一样的事情。
“好好好,有水吗?”他敷衍地回了一句,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实际上,他从不按时服药。
“你要吃药?负责人没跟我说这些。”
因为现在已经驶入较为空旷的高架,阿斯塔纳单手开车,微微俯下身打开手套箱把里面的一瓶矿泉水丢过去。
“因为我需要服药,我才需要你。”伊兹拉把手里的药吞了下去,囫囵喝了几口水。
此刻已经接近目的地,前往莫茨镇的道路已经被封锁,阿斯塔纳向检查人员出示了自己的职工证,进行简单的虹膜扫描后,驶入迷雾之中。
“你为什么有职工证?”伊兹拉晃晃悠悠地半屈着身子往前座探去,打量着对方胸口上挂着的证件。
“因为我是世界管理局的员工。”
“我为什么没有?”
“你只是……”阿斯塔纳尝试斟酌了片刻,发现没什么好词可形容,便放弃般说道,“实验品,不太稳定的人都不会下发这个证件。”
因为迷雾渐浓,加上伊兹拉的捣乱,阿斯塔纳把车速降了下来,不过这里没车,所以只需要注意不要行驶出道路。
“实验品没人权?我要控诉!”伊兹拉猛地坐回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