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并非像伊兹拉嘴上说的糊弄人的话那样,真实的情况是——
他似乎,在那如梦的幻境之中窥见了真神,但那部分记忆被模糊,他只能留存一个虚无的概念。
除了秽骨复苏,伊兹拉还有一个能够纵观过去和未来的能力,但这只有在他做出关乎世界线的选择时才会以那种类似预知梦的形式告诉他。
至于他为什么会遵循这个能力,也许,他一开始就知道结局,但是他选定了自己的路,也就是未来的必经之路。
自由意志与预知未来之间的矛盾,如果根据自由意志来行事,那么他就不可能预知未来;反之,如果他已经预知未来,那么他就不可能抵抗这个既定的命运。
他必须永远做一个殉道者,以度过彻底贷出了的一生。
“既然如此,我会叫人送过去了。”
克劳迪娅停下了手里处理文件的动作,开始直视伊兹拉。
“你除了来这里就没事干了吗?我听了报告,发现你几乎不出门,吃饭也全都是靠外卖。”
“你们管的事这么宽的吗?”伊兹拉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没有亲戚,不需要走街访友,没事干当然待在家里。”
“正常来说,我们确实认为没有各种羁绊方便进行任务,但你的情况完全不同。你应该尝试融入社会去治疗你的精神疾病,或许一个心理医生会对你有好处。”
“以及,我注意到你没配枪,参与集体行动的话,或多或少会有人使用枪械,这是无法避免的。”
克劳迪娅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你应该庆幸刚刚这个药有镇静的作用,想给我约医生就约吧,别让我天天去就行,打车钱太贵了。”
伊兹拉总是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好像世界发生什么了都与他无关,做这些事也只是太无聊罢了。
这正是克劳迪娅所忧心的,这种上班的精神,和在公司的社畜无二,虽然也不渴求真的会出现那种喜欢工作的存在,但至少抱有一丝使命感。
这并不是在井格分布的写字楼办公区敲键盘复印文件的活计,而她也不是那种需要佐证自己权利天天喝秘书咖啡的施压上司。
“伊兹拉先生,你似乎,只上到初中,然后就因为战争没有继续进行学业了是吧?”
“我三十了吧,你是认真的吗?我可不会去上学。”伊兹拉带上了不敢置信的语气。
“你至少得学会一些我们行业的事,伊兹拉先生,我不是那种只会拿人当工具使的角色,我还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我觉得你确实像那种角色,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又不会死。”
“我不会强迫你的,选择权在你。”克劳迪娅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处理。
伊兹拉瘪了瘪嘴,说:“行行行,随你们便,没想到你们还有那么多闲工夫。”
“总比没事干好。”克劳迪娅答道。
这次谈话也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