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欢声中,却有一人正伤情悲切着,那就是席道易。
不死心的他穿过人群,挤到了柳樊音身旁,讨好地一笑,“美人樊音,道易祈愿有一天大家也可以这样祝福我们。”
柳樊音本来心情极好,听闻席道易的话后心中顿生厌恶,奈何四周人群纷纷,她不好发作,只好挥手示意席道易靠近。
席道易欣喜,急忙俯耳靠近了柳樊音。
“席道易,你可知我们柳氏在木居城乃至整个东邱都是首屈一指的名门,与我相配之人须得门当户对,多才英俊。像你这样的騃童钝夫居然妄想成为我的良人,真是痴人说梦,恶心至极!”
柳樊音压低声音一通狠斥,而后快步离开了大殿。
“柳樊音,你居然如此践踏我心,实在过分!”席道易心中暗怒,双手越拽越紧,眼神也越来越沉……
*
喧闹与欢庆之后,夜深人静。
雨烟搬走了,洛汐月又不在谷中,葵木孤单寂寞,便拉着柳樊音住来了寝房为伴。
月色穿过窗台射入房中,将整个寝房照得一片透亮,两人就着月色躺在床榻夜聊。
“月师妹受伤,为何不用沉池泪疗愈呢?”柳樊音望着洛汐月空空的床榻询问。
“雨烟师姐说汐月是被混沌魔力所伤,沉池泪治不了。”葵木托腮卧躺着,因为亢奋忙碌了一天,此时已经一脸疲惫。
“那月师妹可不要有事才好。”柳樊音语气略带忧然。
“美人师姐放心,夜师兄传讯说汐月已经无碍了,只不过还需静养。”葵木说着躺下身,打起了哈欠。
柳樊音笑了笑,“那就好,相信阿夜一定能照顾好她。”
她半起身看了看洛汐月枕旁整齐叠放着的黑纱衣,好奇地问,“葵木,月师妹床头为何会有一件黑衫?”
“汐月在天都城时落了水,借穿了轩辕律羽娘亲的衣衫。轩辕律羽喜欢她,就让她保管了他娘亲之物……”葵木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成了轻轻的呼噜。
“如此说来,这衣衫不是凡物,呵。”柳樊音听闻眉眼瞬沉,嘴角暗笑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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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苑道场,空旷寂寥,月光下,席道易正盘膝修炼着灵力。
柳樊音的羞辱让席道易心生愤恨,他发誓,一定要将她的羞辱狠狠还回去。
夜色越来越深,夜风越来越凉,席道易却修炼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
一直以来,他没日没夜勤恳修炼,但灵力却一直庸庸碌碌,难有突破。
“娘的,为什么就我天资不足!为什么就我资质愚钝!我席道易比谁都要勤恳,为什么就我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席道易愤愤难平,怨气冲天,“真是天意弄人,独弄我席道易,不公啊!”
“好一句天意弄人!”一个黑影突然现身接应了他的话。
席道易受惊,猛然转身,发现来人是消失许久的师叔凌风。
他急忙收敛狂态,俯身作揖:“道易失态,还望师叔莫怪。”
“游仙非仙,心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道易觉得不公,问天疑地,何错之有啊?”凌风好言轻语,似在安慰。
席道易受宠若惊,顿时哽咽失语。
凌风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开口,“道易,你可知天意可以弄人,也可以成全于人?”
席道易有些发愣,“道易愚钝,不明白师叔何意?”
凌风慈蔼一笑,“师叔的意思是天意让你我相聚于此,那么从今往后,我可以成全你心中之意。”
席道易听闻大喜,立即跪倒在地,诚恳叩首,“道义拜谢风师叔大恩!”
“都说你席道易愚钝,我倒觉得是难得的智者,一点就受,不刨根揪底,孺子可教!”凌风满意点头,转身大步而去。
能被冷傲的凌风赏识,席道易欣喜若狂,急忙起身跟在了凌风身后,乐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