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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路走回厢房,萧禹身上的衣服的水珠不断滴落。凡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滩浅浅的水洼。
&esp;&esp;萧禹全身湿透正要去找自己的小丁时叫他给他弄来一身乾净的衣服时,他遇到了一个人。
&esp;&esp;「咦,刚才在下等到外头的呼叫声,还想看看是哪家千金落水了,还想前去营救呢。不料少爷如此英勇一下子把人给救回来了。」谦谦公子搧着手中折扇说道。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谦谦公子姓林是林县爷的公子单名一个昊字,而站在他后方穿着一袭粉色襦裙的则是他的胞妹,林丹青。
&esp;&esp;「萧少爷。」林丹青羞怯地唤了一声萧禹后便躲在林公子身后。
&esp;&esp;「萧少爷湿漉漉的还是赶紧去换身衣服吧。要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林昊搧着折扇好心说道。
&esp;&esp;萧禹的脸上轻轻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然而这个弧度却没有任何笑意。「多谢林公子的关心。」
&esp;&esp;「话说是哪家千金落水啊,外面好不热闹啊。」林昊挑起眉问道。
&esp;&esp;「不是什么千金,而是一个戏子落水而已。」萧禹说道。
&esp;&esp;「哦——」林昊顿了顿继续问道,「该不会是玉咏乐吧?」
&esp;&esp;「玉咏乐是谁呀?」萧禹常年累月都在军营里,哪晓得这些戏子的名号。
&esp;&esp;林丹青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萧少爷不知刚才你有没有听《牡丹亭》这齣戏呢?」
&esp;&esp;萧禹偏过头努力回想起方才的事。他好像没听多久就觉得有些鬱闷,拿了一壶酒到船顶上吹笛了。
&esp;&esp;林丹青看见萧禹衣服懊恼的模样,立即解说道:「玉咏乐是饰演小生的那位。而花旦则……」
&esp;&esp;「不好了!不好了。少爷,玉公子落水了,所以没办法过来了。」一个慌张小廝冒冒失失地从回廊那跑了进来。
&esp;&esp;林昊瞪着他家小廝一眼。他家笑死立即收敛起来,站到他的身旁在他的耳边传话。
&esp;&esp;「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失陪了。」萧禹看见他们主僕二人在对话,他实在对这个林家没什么好感,只想快些换掉身上这套湿衣裳,然后继续喝酒。
&esp;&esp;林丹青看见自己心仪的对象即将要离自己而去,立即开口道:「呃,少爷等等,不如到我们那喝杯酒如何?」
&esp;&esp;盛情款款邀约的林丹青还期盼着萧禹会答应她的请求,然而萧禹却一口回绝了她。
&esp;&esp;「不了,林小姐。」萧禹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在林昊身侧穿了过去。
&esp;&esp;林昊看见萧禹对自己的妹子如此无礼哪肯善罢甘休呢?他立即伸出手,「相请不如偶遇,萧少爷我们两家相隔千里都可以在这里相遇了,你怎么不赏脸喝杯酒再回去呢?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esp;&esp;林昊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想要借萧禹的手来帮他自己一把。他妹妹有萧禹看着后,他便可以到厢房去找玉翎笙。
&esp;&esp;然而他的如意算盘一直没打着。
&esp;&esp;「抱歉,萧某只想快些回去而已。」
&esp;&esp;推开了林昊的手,萧禹往船舱的厢房方向走去。林丹青扭头看着萧禹的背影。转眼,萧禹已经消失在回廊中。
&esp;&esp;萧禹回到了二楼的厢房,轻轻一推,还没踏进厢房便看见他家小丁黑的比锅底还要黑的脸看着他。小丁抱着手,瞪着他道:「少爷,你去哪里来了?」
&esp;&esp;萧禹立即装傻,傻笑道:「呃,天气有些热,衣服都湿了。小丁可否去给我找一件衣裳给我替换啊?」
&esp;&esp;小丁勾起一抹微笑,然而那抹微笑在萧禹的严重甚比恶鬼的勾魂笑容。「当然可以啊!」
&esp;&esp;「劳烦了。」萧禹绕开了小丁给自己斟酒。
&esp;&esp;夜里的江水不是说笑的,凉的很。要不是他是一个少爷常年在外征战,也无法抵御这股穿心寒。
&esp;&esp;小丁不满地绕到了他的面前,大声吼道:「少爷你真当小丁是万能的啊!这里是画舫不是长安大街啊,你要小丁去哪里找一身乾净的衣服给少爷啊!」小丁立即施展出他的狮吼功朝他家少爷吼道。
&esp;&esp;「既然那样就算了,我还是自己运功打坐,用内力把衣服烘乾好了,那样就不用劳烦小丁你了。」萧禹说完便闔上了双眸,在胡床上运气打坐。
&esp;&esp;看见他家少爷开始运气打坐后,小丁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了。他有点百般无聊地趴在铺上了水蓝色有着云纹滚边的桌布上盯着酒壶瞧。他家主子打坐是最忌讳别人吵,不然萧禹走火入魔就不堪设想了。小丁本身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只会一些不入流的拳脚功夫。
&esp;&esp;一炷香的时间后,萧禹睁开了双眼。而此刻小丁已经趴在桌面上睡了。
&esp;&esp;在厢房的胡床上,萧禹找到了一张锦衾给小丁盖上了。尔后,他给自己斟了杯酒喝下好暖和自己的身躯。虽说有内力可以抵御寒气,但夜深了,还是不知觉的会觉得冷。
&esp;&esp;「不知他是否安好?」握着酒盏,萧禹的脑海中出现了方才那个落水人的身影。
&esp;&esp;江水虽然模糊了他的脸,但他给萧禹的感觉有些微妙的熟悉,彷彿在哪里见过一样,霎时间又叫他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