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天的大名,佛山本地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甚至比起本地衙门里的官老爷,凤南天的大名更是令当地人生畏!
然而今日却有人当众打进凤家大门,这一幕被路过的行人看到了,则是脸色大变,连连躲避,唯恐被其牵连。
凤家的名声不仅只是局限在佛山本地,甚至乃至广东一带名头也是响亮,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没有靠山撑腰,自然不愿招惹他们。
就在来往行人躲避之际,徐子义这时候早已踏入了凤家大门。只是他刚踏进凤家的大门,就见到凤家一众仆役正围在一起,而在他们身旁不远处一个栽倒的石狮子上则还沾染有明显血迹。
任谁也想不到,这平日里摆放在门外的石狮子为何会离奇飞进院子,而且偏偏自家少爷凑巧要外出,结果就被直接飞进来的石狮子直接砸中。
“不好了,少爷昏死过去了,快去找老爷!”
院子里的仆役们费劲浑身力气,这才将青年公子身上的石狮子抬了起来,不过待到众人看到自家公子胸口凹陷下去大半的惨状,则俱是心中一凉。
“哦,原来是凤南天的儿子被石狮子砸中了!”
这时候踏入凤家院子的徐子义,也是终于清楚了刚才为何府内传开悲呼,原来是自己随手掷出的石狮子砸中了凤南天的好儿子!
想到这儿,徐子义则是神色间不禁多出一丝古怪,这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你是……”
这时候围在青年公子身旁的凤家仆役们,也是终于有人察觉到院子中多出了一个外人,不由警惕问道。
不过还未等到他话语落地,就突感身体一轻,待到回过神来后整个人已被倒挂数丈之外的大树上。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般好运,则是纷纷从高空跌落被摔了鼻青脸肿,更有倒霉者一口的好牙都不剩几个了。
眼见这群凤家的下人们被摔得如此狼狈,徐子义神色间却未有一丝变化。
凤家能在佛山成为一霸,这些风府的恶奴们也是少不了为虎作伥,今日只是摔他们一跤已算是便宜他们了!
看着身下早已昏死过去的青年公子,徐子义则是并未下手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
果然就在凤家一众下人们哀声连连之际,院子后面却是传来一阵苍老声音。
“何事这般吵闹?”
待到声音落下,就见院落中便已多出三名男子身影,其中在这三人中一名老者身形魁梧最为明显,在他身后则有两名身穿武官服的中年人。
这老者一身古铜色缎袍,上唇留着两撇花白小髭,约莫五十来岁年纪,右腕戴一只汉玉锅,左下拿着一个翡翠鼻烟壶,俨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乡绅模样,只是他行走间步法沉稳,双目有威,看起来明显有武功在身。
“鸣儿?”
刚出来时候这老者还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然而看到自己的独子被人踩在脚下生死不知时,却又是神色一变。
“你就是凤南天?”
看着这老头儿一副养尊处优的大乡绅模样,徐子义不禁语气变冷。
“你又是何人,居然胆敢来我府上放肆,还不快快将我孩儿放开!”
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旬年纪的青年当着众人直呼其名,凤南天自然是心中怒火骤起,只是他留意到了来人一副汉人衣冠打扮,心中自然是有了忌惮。
而见到徐子义竟然是一副前朝衣冠模样,凤南天身旁的两名武官则是脸上涌现出诧异和兴奋之色。
凤南天这次本是在府内款待这二位从京城前来的侍卫,谁料到在这佛山的地界上竟然还有人胆敢来缕他的虎须,甚至还将他的独子踩在脚下。
这般让他颜面扫地的结果,自然是让凤南天难以接受,不过他毕竟是江湖中人,自然不比身旁两位在京城内任职的武官对于来人的衣冠打扮敏感。
自满清入关以后,多尔衮便在汉奸孙之獬的建议下推行“剃发易服”之举,为此导致不知死了多少热血汉家男儿。
不过当初不少汉家男儿反对“剃发易服”之举,可如今已是乾隆年间,“剃发易服”之举早已在全国推举开来,天下百姓早已习惯了脑后那丑陋的金钱鼠尾,反而对昔日汉家真正衣冠避之不及!
要知道数年前红花会曾经火烧雍和宫,大闹紫禁城,惹得满城风雨,此事过后,红花会的名声可谓是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