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桦10年初春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迎春节。
两年过去了,相比之下,现在的春天褪去了以往的活泼,变得更加葱郁,成熟起来。
而安平集市的人也没有以往的年轻人那样活跃,倒显得市井更加充满了生活气息,缺少了一些嬉笑和打闹。
舞蹈经过岁月的沉淀,变得庄重又雅致起来,不再锋芒毕露,也不再肆意而为。好似千帆过尽,归去来兮。
今年的迎春节活动全权由赵音容主持举办,因为赵帝突然体虚气弱,对外只称惹了风寒,有些体热,只有少数人知道赵帝病由心生,心里郁结,难以根除,好像最近也开始准备立太子之位了。
赵帝这一病来势汹汹,多少人觊觎着,试探着,然而他这一病倒也试出了不少真心,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音容像两年前一样在凤舞阁设下了舞宴,准备挑选一些舞女,这两年他并未出宫,收下的舞女大多和往常一样,虽然跳得不差,但依旧找不到一个跳的十分出众的人,他已经在努力教学却难以将自己的舞蹈传授下去。
他也不小了,舞蹈终究不会是延传下去的主流,虽然现在赵帝还未打击这种现象,可随着赵帝身体的虚弱,舞蹈这种风气便开始走下路,也不知还能盛行多久。
想到这,原本好不容易出宫一次的他连赏风光,观山河的念头都没了。
站在凤舞阁顶楼,盯着这热闹非凡的首都,看到安平灯火通明,烟火阑珊,他只觉得怅惘。
而宫中还有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谢宁,放任他和赵帝在宫中他着实不放心。
虽然现在人们依旧爱戴乐师,以舞为乐,以乐为尊,但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抵触赵音容,尤其是男人,更多的男人受不了赵音容过于常人的容貌,也越发不喜女子们对他的追捧,但看过赵音容舞蹈的人都渐渐说不出话来,现在还在乱嚼舌根子的人只剩下眼高手低的下人们了。
赵音容越是听到这些个有的没的就越发想要找到一个人,然后把他所有的舞蹈乐理知识都传授于他(她),然后全心全意看管着谢宁,省得他再作乱。
入了夜,凤舞阁有些热闹起来,凤舞阁头牌——明舞女木白雪最近活跃了起来,她也是最近两年才来到安平的,但她因一头雪白的头发吸引了一大波客人,再加上她卓越的舞蹈更是在一年里成为了凤舞阁头牌,身价一下成为了天文数字。
赵音容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木白雪,身姿优美,舞姿妖娆,白发片片如雪,月光在她头上洒落成一片一片的金光银光,好不妩媚动人。
一舞跳毕,赵音容有点心动,他要翘了这个美人来,可他还没跟着木白雪进房间就被她的侍女拦住了。
“白雪寝房,公子止步。”话语冰冷一点都不可爱。
赵音容收回了脚,灿灿一笑:“白雪姑娘,在下有一事希望姑娘成全。”
“公子世无双,与我这民间舞女不同,我知道公子所为何事,只是白雪身世未卜,不敢贸然进宫,还望公子体谅成全。”
木白雪拦下侍女,见侍女疑惑的眼神,只是摇头。
“是了,是音容唐突了,那就祝白雪姑娘前程无忧,锦上添花。”赵音容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可惜啊可惜……”赵音容心里想:“一头白发……着实难以遇见。”
回到寝房,赵音容止不住地叹息:“木白雪不愿进宫是个明智的选择,也不为名利所动,是个有故事的人。”
可他再寻不见一个良人就要闭关绝世了,惨兮兮。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好,也不见有乌云,凤舞阁的下人们却早就起来打扫了。
自从前年一场雨下得扰乱人心,这两年的迎春节都不敢轻易定下日期,赵音容也怕有人再次混入,更加仔细起来。
“今年迎春节陛下未能亲临宴会,我深感遗憾,为了弥补大家,我特意请来明舞女木白雪为大家舞蹈开幕。”赵音容看了眼木白雪,木白雪示意来到舞台,下面一阵欢呼。
待木白雪一舞跳毕,台下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为了更加便于管理和辨认,赵音容取消了戴面具上场的规定,还给每个参赛的舞女编了号,分别将有名字和编号的布条缝在她们的衣服上,这个意见还是来自于高超(太医院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