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邪道:“中州二贾,和他由百花山庄带出来的金兰、玉兰。”
展叶青道:“当真会吗?”
孙不邪怒道:“老叫化就不愿再生人世,别说他们了,你这娃儿,怎生如此多疑,连老夫之言,也不肯信。”
无为道长已从怀中取出金针,高声说道:“三弟掌好灯火。”展叶青应了一声,高举起手中火烛。
无为道长看准了萧翎穴道,金针疾沉而下。
金针入穴,突见萧翎张嘴吁一口气,道:“冷死我了!”
无为道长拔出金针,道:“是了,那北天尊者练的寒毒气功,他身为寒气所侵,开两眼逐寒之药试试。”
孙不邪眼看萧翎突然启口说话,心中大喜,道:“这金针过穴之法不错,道长再试两针如何?”
无为道长道:“他身受寒毒,如若不能逐除寒气,就算让他清醒过来,也是无用。”
孙不邪道:“不知何处有还寒之药?”
无为道长道:“他受寒毒,和一般受寒之人不同,药量必得下重,贫道开好药方,叫人配上两服就是。”
孙不邪道:“好!你快开药方,老叫化去配药。”
无为道长道:“天色将明,稍候片刻再去如何?”
孙不邪冷冷说道:“人命关天,生死一发,这等大事,也是可以迟延的吗?”
无为道长苦笑一下,道:“老前辈的话虽不错,但贫道却不得不小心从事……”
孙不邪道:“开个药方,轻而易举,难道还要等待很久不成。”
无为道长无可奈何地道:“萧大侠内功,已到了寒暑难侵之境。但此刻却为阴寒所侵,那自非普通的寒气了,也不能用普通驱寒之药,贫道必得仔细琢磨一番,才能开出药方。”
孙不邪想了一想,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当下不再言语。
无为道长轻叹一声,道:“老前辈但请放心,以萧翎的内功,虽受北天尊者阴寒掌力所伤,但一时之间,却不致有性命之忧。”
孙不邪黯然说道:“就目下情势而论,萧翎一人的生死,已不是他一人之事,而是天下武林同道的安危……”
无为道长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萧大侠的生死,关系着整个武林同道兴亡,而且我们武当派首当其冲,老前辈对萧大侠的生死,固然是关心的很,但贫道对萧翎的关心,只怕不在老前辈之下。”
孙不邪道:“老叫化对医学一道,是全无研究,萧翎的生死,全要凭仗道长了。”
无为道长道:“为萧大侠,为我们武当派,贫道都会尽我心力。”
说罢,凝目沉思,不再言语。
孙不邪缓步走到萧翎倒卧的木榻前面,低头望去,只见萧翎紧闭双目,面色苍白,嘴唇发青,不禁心头黯然,伸出手去,抓住萧翎的右手,只觉萧翎掌指一片冰冷,似是全无半分生机,顿时觉着鼻孔一酸,流下来两滴老泪。
这当儿,突闻得轰然一声暴响,传了过来。
孙不邪心神一震,道:“哪来的暴响之声?”
展叶青道:“传警讯号。”
身子一侧,冲出房门。
转脸望去,只见无为道长仍然在凝目沉思,似是正在用心思索着一件十分为难的事,对那暴响之声,充耳不闻。
只见展叶青急急奔到无为道长身侧,伸手推着无为道长,道:“师兄,传警讯号升起,恐已有强敌来了。”
无为道长一跃而起,道:“传警讯号?”
展叶青道:“不错,小弟适才登楼查看,见那传警火花,似是起于湖畔,想是强敌已经渡湖了。”
无为道长回顾了孙不邪一眼,道:“老前辈留此看护萧翎,贫道与展师弟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