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老者一皱眉头,道:“车中是女眷吗?”
萧翎心中一动,暗道:那唐三姑仍是穿着的女装,早该要金兰把他换上男装才对,心中在想,口中却应道:“不错。”
青衣老人道:“男女授受不亲,咱们不能惊扰到三庄主内眷,有劳三庄主扶她们下车来罢。”
萧翎苦笑一声,低声对金兰道:“扶她们下来吧!”
金兰应了一声,扶着玉兰和唐三姑下了马车。
那青衣老人目光如电,扫掠车中存物一眼,道:“那车中的两只木箱,不知三庄主能否启开给我等瞧瞧?”
萧翎心头纳闷,暗道:这些人不知是何用心?搜查何物?但他心中坦荡。虽是有些气怒;但仍然低声对金兰说道:“把那两只木箱拿下来,给他们瞧瞧吧!”
金兰犹豫了一下,登上车去,抱下来两只木箱。
红漆的木箱上,加上了一把金锁,和两条密封,这本是沈木风和周兆龙托萧翎带回的礼物,箱中存放何物,萧翎并未看过。
那青衣老者目光环扫了车厢一眼,再无别的可疑事物,才回头对萧翎说道:“有劳三庄主启开这两具木箱瞧瞧如何?”
萧翎强自按下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诸位劳师动众,白昼拦道,查过这木箱之后,在下倒也得向诸位讨还一个公道……”目注金兰接道:“你打开两具木箱。”
金兰粗着嗓子,道:“小的没有钥匙。”
萧翎经她一提,才想到自己也是没有启锁的钥匙,沈木风只告诉他车上放有让他带回原籍的礼物,并没有交给他启锁之钥。
心中念头转动,口中说道:“你把那金锁劈了就是。”
金兰颦起秀眉儿,伸手从车垫下抽出长剑,寒芒连闪,劈落了两只木箱上的金锁。
萧翎目注那青衣老者一拱手,道:“箱上金锁已落,诸位自己打开瞧吧!”
那老者心中似甚抱疚,沉声说道:“如是我等得讯不确,老朽自当面向萧兄谢罪。”
一伸手打开了左首一只箱盖。
但见一阵白粉飞扬,一股浓重的药味,扑人鼻中。
那青衣老者似是突然被人在前胸上击了一拳,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两个大汉探首一望,立时双双拜倒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那身披袈裟,一直未曾开口的和尚,目中神光一掠木箱,突然合掌当胸,欠身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萧翎虽然已从那四人惊愕,惋惜的神情中,瞧出了事情有些不对,但仍想不出箱中是存放的何物,缓缓行前两步,探首一望,亦不禁脸色大变。
原来那木箱中,铺满了半箱白粉,白粉上赫然是一个人头!
那人头似是早已用药水泡制过,面目仍然清晰可辨,只见他虬髯绕颊。虎目圆睁、乱发披垂,虽只是一个人头,但不难想见他生前的威武形貌。
萧翎愣一愣,突然伸手打开另一只箱盖。
只见那木箱中放着两封白简,已然快变成了黄色,一只金色的短剑,和一面古铜镜子。
那青衣老人究是修养有素,惊痛片刻,已恢复了镇静,冷冷说道:“证物确凿,人赃并获,不知三庄主有什么话说?”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他们竟……”忽然住口,改转话题问道:“这木箱中的人头是谁?”
那拜伏地上哀哀痛哭的两个大汉,突然一跃而起,双刀并出,分左右两路攻向萧翎,招数恶毒,显然存心一击致命。
萧翎纵身避开,沉声说道:“两位暂请息怒,在下有几句紧要之言……”
但那两个大汉早已激忿难遏,形同疯狂,哪里还容萧翎分辩,双刀连环进击,寒光如雪,把萧翎圈入了一片刀影之中。
萧翎赤手空拳,穿行在飞旋的寒芒之中,一味躲避,不肯还手。
那两个大汉一口气各攻了二十余刀,但始终无法伤得萧翎,仍是不肯罢手。
那青衣老人已瞧出萧翎武功高出了两人甚多,如若他肯还手回攻,两个大汉只怕早就伤在萧翎的掌指之下,当下舌绽春雷,大声喝道:“住手!”
两个大汉有些迷乱的神智,突然一清,收刀而退。
青衣老人刷的一声,抽出背上长剑,道:“老夫领教三庄主的武功。”他虽能保持着外形的镇静,但内心之中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