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苦的际遇和内疚,使岳小钗对萧翎动了深深的借怜,这个生长在豪富之家的无辜孩子,己被她牵入了江湖上仇杀的是非恩怨之中,忍饥受寒,当下柔声说道,“兄弟不知江湖凶险,这些人中虽有家母生前仇入,但其中大部并无恩怨。”
萧翎茫然问道:“既无恩怨,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岳小钗沉吟了一阵,道:“他们想得家母遗物。”
萧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岳小钗忽然挺身而起,一把抱起了萧翎,横跨数尺,把萧翎放在一块突起的大岩石后说道,“兄弟,小心。”
纵身一惊,飞跃向一侧峭壁边缘。
这时,张乾、何坤亦似有了警觉,匆匆站起,拔出兵刃,奔向峭壁边缘。
耳际间响起了岳小钗一声娇叱,紧接着又是一声惨叫。
萧翎探首向外望去,只见一条人影闪动,向峰下跌去。
岳小钗长剑己然出鞘,卓立在峭壁边缘,衣袂飘飘。
一阵急劲的山风吹来,吹落了石上积雪,打在萧翎的脸上。
萧翎举手拂拭,回目一瞥问,发现一个背插单刀的大汉,正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峰顶,不禁大惊,叫道:“姊姊,后面有人来啦。”
那大汉动作甚快,双手一按壁间山石,一个筋斗,直翻过来。
萧翎只觉一条黑影,有如一只大乌般凌空直扑过来,心头骇然,但却无法避开。
暮然间白光闪动,冷芒电掣,萧翎看也未看清楚,耳间已晌起悲叫之声,紧接着一团黑影,腾空而起,飞投峰下。
定神望去,只见岳小钗悄悄站立身侧,手中长剑垂地,隐隐可见血迹。
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左手,扶在萧翎肩头、低声说道:“兄弟,你受惊了。”
萧翎长长吁口气,道:“姊姊的动作好快,那个人呢?”
岳小钗道:“已被我长剑穿心而死。”
萧翎道:“尸体怎么不见?”
岳小钗道:“被我一脚踢下峰去了,唉!今日之局,已是难免血战,姊姊只好施下辣手,杀一个少一个了。”
但闻兵刃相击之声传了过来,张乾、何坤,已和两个登上山峰的大汉,动上了手。
岳小钗似是立下了死中求生之心,神情反而镇静了下来,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把金针,说道:“兄弟,你瞧瞧姊姊的金针手法如何。”玉腕连扬,数缕金线,电射而出。
盎针出手、应声惨呼,和张乾、何坤动手的两个大汉,每人中了两之卜手脚一慢,一个被张乾顺势一脚,踢了下去,另一个被何坤判官笔点中死穴,横尸当场。
萧翎看的大为敬佩,赞道:“姊姊主针手法,当真是神乎其技。”
赞声未绝,突闻一阵阵朗笑传来,道:“金针手法,何足为奇,可要试试老夫的子母神胆?”
岳小钗娇躯一挺而起,护在萧翎身前,抬头看夫,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白须飘飘的老者,挺立在峭壁边缘,背负一双青铜日月轮,双手各握一枚鸭蛋大小的铁胆。
虎背熊躯,神成凛凛。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岳小钗等竞不知他何时登了绝峰。
只听张乾大声喝道:“好啊!想下到大名鼎鼎的圣手铁胆楚昆山大侠,竟然也效江湖肖小,乘人危难。”
圣手铁胆楚昆山,只觉脸上一热,羞泛两颊,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老夫纵不出手,诸位也是难逃这次危难,如其让人。何不自己出手……”他自解自嘲地大笑一阵,接道:“何况此物关系甚大,如若落在他人手中,岂不成了贻害江湖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