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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纲吉倒也舍不得他们陪着自己熬夜就是了。

白天纲吉不想总是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难得在海上漂，天气好的时候他更愿意上甲板透透气。

这两天他突然惊觉自己就连看书也看不进去了，总是看着看着便睡着。

Reborn立即给他弄来这把体积庞大，可以整个人都窝入其中的摇椅。

除了必要的复健时间、身体检查、用药和一日三餐，其余都随他高兴，就算整日躺在摇椅上也不打紧。

纲吉的复健上了一些强度，被纲吉重新称为大魔王的Reborn虽然不允许纲吉赖掉一分钟训练，但完成以后便会给他按摩、他想要什么也是毫无条件地满足。

上回山本武给他偷带了冰羊奶，因他喝着也没闹什么不舒服，从此他便总是能在泡澡后看到，随手拿起就能喝。

纲吉忍不住好奇起来游艇里还备有什么，是不是他想要什么都能在这座像城堡一般的超级游艇中找到。

——有种再一次被惯坏了的感觉。

也有种……再一次成长的感觉。

但终归，还是和曾经他以为自己会有的成长不同了。

他毕竟，不是真的孩子。

Reborn，也不是当年那个阿尔克巴雷诺了。

“嗯。”他略带困倦，轻轻地给了许可，“零，辛苦你便宜行事。请务必先保护好自己。你想要知道的事不必急，不要走极端……马上，就可以告诉你了。”

“啊。纲吉君是在关心我吗？”收音机里头降谷零的声音依然是疲惫中带着一丝戏谑，“纲吉君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地灵通呢。知道我在怀疑什么、最近在查什么……我可不可以认为，您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呢？教父。”

纲吉轻笑一声，从摇椅中微微直起身，一旁安静盯着电脑屏幕的蓝波紧跟着站了起来，密切关注着纲吉的动作。

纲吉伸出一条手臂，蓝波会意地蹲下身穿过小首领的腋下将他一把托抱起来。

纲吉此时正低烧着，膝盖也疼，所以懒得走路——这样的依赖举动，也能让到了船上后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雷守安心一些，他示意蓝波拿上收音机，向船舷走近一些。

伴随着浪花声，纲吉才开口回答，“看来，零的处境的确还算安全，才有时间、有勇气启封尘封的往事……

零，真相、是永远不需要我的答复、我的允许的珍贵、坚实之物。

它就在那里……就像命运。

零，不必为了真相和你幻想中的希望向我臣服。你是日本公安情报部门的负责人「零」，是极聪明的人……

我和你是合作，是各取所需。

利益的纽带是最牢固的……你的父亲应该教过你这点。”

“教父不是曾经说过，生者不该打扰死者吗？至于合作……降谷大臣倒是这么和我说的，但行好事，不必强求。”降谷零语气虽然依然带着些许试探的软刺，但这种不怎么客气的反问倒也证明了他的选择与立场。

纲吉坐在蓝波的臂弯中，沉静地看向远处的海平线，眯起眼睛看金光粼粼的海面波纹，看天上盘旋鸣叫的海鸟，“你做到你该做的，我支付代价。至于打扰亡者，目前的你还没有这个本事。

零，不要再不自量力地试探我了，白费力气……除非，你做好了踏上这条灰色台阶的觉悟。”

降谷零听纲吉形容他为不自量力，也没有生气，反而语气平和下来，叹服道，“我不是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拉下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