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经常看到太子,老实说,我不知道康熙为什么这么偏爱这个儿子,只因为他是嫡子吗?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康熙对这个儿子溺爱到几乎奇怪的地步了,既不像对四贝勒那样严格的规范言行,也不如教导十三阿哥那样细致入微,对太子的娇纵举止,康熙从来是不加干涉的,这样反而给人一种放任自流的感觉,据我所知,此时距离两废太子实在还有好多年呢,康熙的态度就……总之就是奇怪。
偷偷的掀起了窗口厚厚的帘子,视线的范围内,是许多的马蹄子,古代这交通工具慢是慢了点,不过胜在环保,再掀开大一点,就是一双双的靴子了,估计马车的周围应该有好多的士兵,不过从四周没有任何声音的情况判断,他们现在应该都目不斜视的挺胸骑在马背上吧,那样的话,我掀开的缝隙再大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手却不停的在移动,一下力度没控制好,帘子大开,我赶紧向外看了看,一匹马正快速的从我们的车旁驰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上的乘客也正好微微侧头,目光相接,心却一震,那冰冷的目光,总如同无形之剑一般,只是轻微接触,就有了受伤的感觉。
一时也忘记了要放下帘子了,只是愣愣的看着跑到前面忽然减速的马和马上一直回头的人。
“在看什么?”身边,沉默了良久的海蓝忽然说了句话。
我猛的放下帘子,慌张了片刻才说:“外面好多的马,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马呢。”
“这几匹马就让你看呆了,那你还没去过围场,去了围场,到处是马的时候,你怎么办?”难得海蓝心情好,竟然消遣起我了。
“那还能怎么办?看呗。”
“哈……”
车厢里回荡着轻轻的笑声,刚刚的不安也随之而去。
傍晚驻跸,京城里留守的诸位皇子和大臣早已经等在这里了,虽然康熙离开京城的日子里,各种奏章都快马加鞭的送过来请求批示,不过,还是积压了不少事情等待处理。今天是海蓝当值,我乐得清闲,一个人在里四处游荡,从傍晚一直到四下里漆黑一片,才警觉,自己迷路了。
的宫殿自然是没有紫禁城大和多了,不过四处树木茂盛,而且地广人稀,就拿刚刚说好了,我走了这一个多时辰,就从来没遇到过人,也就是说,问路就不用考虑了,除非树会说话。
有点紧张的转身,准备原路返回,不过大树是怎么看都一样,条条岔路也看不出分别,又走了一会,依旧是没有什么曾经走过的熟悉感觉,既然如此,也只好认定一个大约是来时的方向,不再迟疑的前进了,反正是皇家的园林,丢不到哪去。
就这么走了许久,可怜的脚已经被花盆底摧残的几乎要折断的时候,正前方出现了灯火的光芒,原来我是认路的,真好,加快脚步,却不曾留意,一棵老树的根早已长出了地面。
“扑通”
“啊!”
“谁?”
前两个声音,不用说了,我被绊倒,惊恐的叫了一声,好在我一贯没有大喊大叫的习惯,这声音不是很大。
至于后面的那声嘛,我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就在我准备爬起来的时候,脖子却忽然一凉,感觉上,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了那里。
“什么人?”身后,一个声音冷冷的问。等等,这个声音,很熟呀。
“是我。”我小声的应了,虽然已经听出了身后的声音,却依然不敢乱动。
“婉然?”
“嗯”
脖子上的东西瞬间撤了回去,下一秒钟,有人伸手从后面扶起了我。
“怎么每次遇到你,总是这么奇怪的情形?”当冰冷的防备消失之后,他的声音就如同这春风一般,让人心里暖和。
顺着他的力气转身,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温暖深邃的眸光,离别的日子并不很长,但是,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八贝勒”,我轻轻的说,作势行了礼。
“起来吧,没人的时候不用这样”,他的声音一样的轻柔,手已经果断的制止了我向下的动作。
“在皇阿玛那里当差不比在额娘那里,还习惯吗?”他问的云淡风轻,只是语气里的某些东西,却让我的心犹如在浪尖上的小船,起起浮浮。
“一样是做奴才,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左右不过是把分内的事做了。”不知怎的,我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胤禩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微微怔了会,只是盯着我看,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贝勒爷没事的话,请容奴婢告退。”心里一冷,忽然觉得站在他面前,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婉然。”这时他才开口叫住我。
“爷还有什么事。”
“婉然,这么多天不见,一定要弄成这样吗?”见我赌气的抬头看他,一丝苦笑浮现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