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腾伯信誓旦旦地模样。不知怎的,展自飞竟然有一点相信他的话。
但很快,展自飞便被自己无故冒出的想法逗笑了。
腾伯知道展自飞不信,自己也不想跟一个当兵的纠缠什么,听到轻笑声后,依旧自顾自编着那条小臂样的麻绳。
展自飞察觉出自己的失礼,下意识向腾伯道歉,腾伯却一脸不在乎的哼着歌,粗糙的手指有序穿梭在散开的,用于编拧麻绳的植物纤维里。
之后的两天里,展自飞在腾伯地照顾下,终于能下床走步了。
不过因着伤到了脊骨,两天的时间还不足以健步如飞,只能说比之前是好很多了。
腾伯端着烟斗,上下来回打量起展自飞:“可还有哪不舒服?”
展自飞老实巴交地摇头:“没有了,硬要说的话……走步时大腿还有点儿麻。”
腾伯抬了抬额头,顺势抓起桌上的小嘴儿茶壶,嘴对嘴喝起来。
“你现在还不能太频繁的用腿,但我也不想继续留你,你自己多注意吧。”
腾伯相当直白的下了逐客令,说着,还时不时用烟斗叩两下桌边。
展自飞乖巧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这里离国城算是很近了,若是国公府一心想为付子蒻讨个说法,付孝之搞不好会骑马追过来,左右是个大麻烦。
“感谢腾伯这两日的细心照料,晚辈告辞。”
腾伯敷衍地抬了抬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展自飞浅浅一笑,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他待人古怪的性格,对此并没有觉得冒犯或是不满。
“腾伯,有缘再见。”
展自飞潇洒跨在马背上,侧头朝腾伯道。
腾伯缩着脖子,舒服地窝在弓背藤椅上。他眯着眼,不去看展自飞,而是面朝阳光,懒散的晒着太阳。
直至马蹄声渐远,腾伯才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
“已经十多年了……小少爷,你何时才会来寻我啊……”
……
此时,熹人宫内。
“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要变天了!”
玔嫔不住念叨着,脚下一刻不停的来回踱步,看得一旁的筱嫔和灵贵人颇为心烦。
“你慌什么?这后宫要变天,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的。”
筱嫔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自己新染的丹蔻,朱红色的小嘴一撇一呶,模样尽显娇憨可人。
玔嫔攥着刚绣下的丝帕,脸上堆满层层怒意:“之前确是我轻敌,可这几日看来,皇上除了崇安殿,去的最多的便是那千竹宫了,就连皇后宫中都甚少会去,更别提我们姐妹几个,愣是连皇上的面儿也没见着……
若是我们再不行动,这后宫可就要姓阮了!”
玔嫔说起话来很是聒噪,听得一旁的筱嫔不由蹙了蹙眉头:“行了,这不是请你们过来共同商议嘛?话赶话得聒噪个没完……难怪留不住皇上的心。”
筱嫔毫不客气地开腔,惹得玔嫔顿时噤声含首,喏喏地朝后退了两步。
筱嫔见玔嫔终于肯安静下来,紧蹙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抿了抿唇瓣,道:“我都替两位妹妹想过了,目前唯一的办法,便是让皇上厌恶她……”
说着,筱嫔暗暗抬起眼皮:“永远无法翻身的那种。”
闻言,玔嫔和灵贵人相互对视一眼,心里莫名升起一阵恐慌。
末了,玔嫔强压心中不适,忍不住率先开口:“筱嫔,不是妹妹质疑你……皇上这会儿巴不得整日与阮酥酥腻在一起,若想她被皇上嫌厌,依我看这比登天……”
“如果我说……”筱嫔不耐烦地打断了玔嫔,低声神秘道。“她是欲同太监私奔……又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