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走远,白芷玉忽的变了脸色,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朝那个小丫鬟掷了过去。
茶盏里的热茶顷刻泼在小丫鬟干瘦的脊背上。小丫鬟不禁哀嚎一阵,应着茶盏滚落地面的“咣当”声,疼得趴在了地上。
“废物,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白芷玉狠的睨了她一眼。
小丫鬟整个人抖得厉害,不知是疼得还是吓得,只能一个劲向白芷玉俯首求饶。
白芷玉被哭的烦了,不耐地抬手示意。缎雀顿时心领神会,唤来了几个宫人将小丫鬟牢牢架起。
“不!粟妃娘娘!奴婢知错!奴婢下次一定做得好!粟妃娘娘饶命!!粟妃娘娘饶命!!”
小丫鬟双眼睁地老大,眼白布满可怖的血丝。鼻涕眼泪混了满脸,万般可怜的苦苦哀求着。
缎雀缓缓取下头上的簪子,两步上前,抬手便将簪子刺入小丫鬟的腹部、腰部还有肩部,足足刺了八下,但基本都避开了要害。
白芷玉在小丫鬟骇人地惊鸣声中悠悠合上眼,好像光用听得,就足以令她雀跃。
刺完,白芷玉淡淡吐口:“打发去慎刑司,本宫不想再看见她。”
嫽妃在一旁早就看呆了眼,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白芷玉对下人动刑,心下不禁蔓延出丝丝恐惧来。
半晌,嫽妃双手微微发颤着将面前的茶盏端起,递到嘴边时却不慎被热茶烫伤了唇角,她惊呼,手上的杯子随之应声落地。
白芷玉闻声,立马恢复了以往温柔如水般担忧的神色:“嫽妃妹妹你没事吧?”
嫽妃显然没想到白芷玉变脸地速度竟如此之快,顿时神情微僵,木然地侧过头去:“让姐姐见笑了……”
“妹妹毛手毛脚,日后可要当心些。”
白芷玉眉眼轻轻弯起,出言嗔怪道。
嫽妃吞了吞渐渐发干的喉咙,赶忙找了个借口起身告辞。
白芷玉神色淡淡,未开口挽留,只是微笑着目送嫽妃离开。
“娘娘,嫽妃娘娘的胆子可真够小的,就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缎雀侧身为白芷玉重新呈上茶盏,语气间颇为不满。
白芷玉细细勾了勾唇:“胆子小反而好拿捏些,就怕胆子大了,自己的主意也跟着多了,那样才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
……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我有些累了。
本来膝盖就沉,这下连着小腿负伤,我更是一步也不想再走,刚好趁着宫道上人少,赶忙扶着墙坐在地上歇一歇。
我百无聊赖,一边侧着上身,一点点抠着宫墙上红色的墙皮,一边感叹古人涂墙的技术。
来往宫人见我身边无人伺候,衣着却是答应的规格,顿时明了我的身份,心里了然地垂头,匆匆从我面前走过。
我像蹲在街边吹流氓哨的二流子一般,毫无仪态可言地坐在宫墙脚下,看着熙熙攘攘地宫人们你来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