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就听一句。
“不要……”
江南萧眉头微拧,“什么?”
江望津:“不要教……呜。”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声音里不同白日时强撑着的委屈,而是委屈得不行,哭腔明显。
“梦到了什么?
()”江南萧低喃着,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是梦到他了。
他的小阿水。
江望津的嗓音从喉咙挤出来,闭着眼睛摇头,“不要……”
江南萧回应着,即使对方听不见,“嗯,不要。”
“我们阿水说什么便是什么。”江南萧说着,安抚性在他后背轻拍。
江望津很快安定下来。
梦里磨人的场景缓慢消散,他被熟悉的气息笼罩,渐渐又陷入沉睡。
等他再次醒来时,就感觉自己枕着什么东西,江望津分辨出这是长兄的大腿。他抬眼就见到靠在床头阖目而眠的江南萧。
对方眉眼中带着浓浓的疲倦,而江望津自己也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要散架了般,难受得紧。
“醒了?”江南萧在他抬头的瞬间睁开眼,眸底清明一片,显然并未睡着,见他略微皱着眉,抬指在他额间碰了下,“你发热了,现可还有哪里难受?”
江望津这才知晓自己浑身难受,头脑昏涨的原因是什么,喉咙像是吞进去一把刀子,口水艰难才能咽下。
他张了张嘴正欲说话。
江南萧却率先打断了他,“先别说话。”
说罢,他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房中每隔两刻钟便会有下人进来换水,以便小世子醒来能喝,眼下的水还是滚烫的。
江南萧单膝跪在榻边吹了吹,方才递到江望津唇畔。
江望津看着长兄为自己前后忙碌,心下被暖意占满,听话地就着他递过来的水慢慢喝起来。
待他喝完,江南萧才问:“舒服一些没有?”
喉头被热水浸润,稍稍缓解了丝疼痛,江望津点点头。
江南萧扫向他一个晚上过去又被病气覆盖的脸,眸底满是疼惜。明明他已经能够感同身受,但及至此时他更想将之全然承受,好叫对方不再被病痛折磨。
心脏绞痛了瞬,江望津抬首,喊他:“长兄。”
江南萧立刻被他的声音吸引,“怎么了?”
江望津:“我还想喝。”
江南萧又去给他倒了一杯,“小厨房还热着粥,我命人端过来。”
他这一病,整个茗杏居灯火通明。
江望津昏睡了这么久,又在同身体里的病痛抗争,腹中空空一片,闻言又乖乖点了下头,看得江南萧心头发软。
他起身去将杯子放下,吩咐外面守着的杜建把粥端来。
江望津则半靠在榻边,眼神略有些放空。
从小到大,他早已习惯了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