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棠依率先问道,她睡意朦胧还未睁开的双眼只能模模糊糊看清靳向晚的身影。
正装外搭配黑色长风衣,身上除了淡淡雪松香气还沾了酒气。
“这是我的房子。”他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紧不慢走向沈棠依,很快就注意到她红肿的脚腕。
沈棠依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有些不自然,拉扯了自己的裙角,随手拿着沙发上的抱枕准备遮住身上单薄的睡衣。
“我。。。。。。我暂住一晚,明天会想办法搬出去的。”沈棠依有些懊悔,她本该想到徐珍女士没有这么巧,在自己拍摄地附近刚好有套房子,况且装修风格也和她截然相反。
“不用搬走。”靳向晚走向高台上的柜子,自然地找到了冰袋,他用棉柔的布料将其包裹着,在沈棠依面前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探了探,几乎是要触碰到沈棠依的肌肤,却又在一瞬间停留了下来。
“我不住在这里。”靳向晚抬眸,和沈棠依对视着,“严重吗?”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侵略意味,沈棠依被他这么看着很不舒服,她蜷缩着身体,“我没事了,已经抹过药了。”
暗灰色瓷砖地板在灯光下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干净得一尘不染。
沈棠依注意到了他领口的扣子被解开,衣领处半敞开,只要他微微俯下身,便能看见线条流畅的脖颈线条往下接近锁骨。
他走路有些不稳,几次沈棠依险些以为他要摔在地面上,可他屈膝半跪了下去,沉闷着不说话,不由分说拉过了沈棠依的脚腕。
靳向晚的手很冰凉,许是外面下了雪的缘故,沾染了寒意的手指触碰在沈棠依白皙的脚腕处,但之后的动作却温柔。
“你小时候这里常常戴着一根红绳,还记得吗?”他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宽大的掌心环住她的脚踝绰绰有余,“总是向我显摆,说是祖母给你戴上的。”
沈棠依只当他发酒疯。
可是靳向晚的动作每一下都戳动着她的心脏,他抬眸看向自己的时候,光亮落在灰蓝色的那只眸里,沈棠依喜欢他的这双眼睛。
她总希望在这样的眼睛里找到一些大喜大悲,试图看透这样木然的灵魂。
靳向晚举着冰袋,滑落的水流过他手指间的缝隙,透明的液体流淌过滴在地面上,“啪嗒啪嗒——”
“像这样。”靳向晚瞥见了沈棠依的包放在沙发上,其中有一个口红露了出来,他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否清醒。
沈棠依盯着他淡然地拿过那只口红,磁吸高级盖子被靳向晚轻松拆开,他垂眸认真玩弄着口红,将口红的膏体旋了出来。
然后,画在了沈棠依的脚腕上,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作画那样,毫无手法。
酥痒的触感让沈棠依再也遭受不住了,她真想一脚把他踹开,但是有贪恋他这个时候特有的温柔,于是她低下了脑袋,腿不安分地动了动,手遮掩着裙摆,虽然她不知道这样遮挡会不会早已走光。
许是满意他的作品,靳向晚目光中带着欣赏,在沈棠依快要发火的时候,他半眯着眼,修长的食指比在唇间,“别紧张,我会赔给你。”
“你想要多少我都赔给你。”
靳向晚说完就将沈棠依的脚腕从自己的膝盖上放了下去,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黑漆烟盒,斜睨了眼沈棠依,“走了。”
算是道别。
随着门被重重关上,沈棠依这个人无力地摊在沙发上,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了,她要收拾东西即刻搬走。
但是,她真的这么想吗?
沈棠依看着茶几上被人随意摆弄过的口红,脚腕上被画上红艳的痕迹,她弯下腰,手指擦拭着那痕迹,却将其晕染得更严重。
脸颊发烫,沈棠依躺在沙发上,盯着明亮的吊灯,直到视线逐渐模糊,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自己从未谈过恋爱,也没有接触过异性。
这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