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场面话后,赵若海邀请韩道周到府衙视察。
虽然双方已经‘和解’,但韩道周还是得去巡视的。
哪怕是做做样子,走个流程他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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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韩御史象征性的在宁波府待了两日巡视一番后便离开察院,启程前往绍兴。
知府赵若海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此事谋划皆是出自徐言之手,他自然对这位得意门生感激不尽。
“以时啊,这次若非是你,本府真不知如何过关呐。”
府衙后院之中,赵若海如是感慨道。吃水不忘挖井人,他是真的很感激徐言。
徐言倒是极为谦虚。
“府尊谬赞了,学生也是尽力而为。学生常听百姓言御史初至,则曰“惊天动地”;过几月,则曰“昏天黑地”;去时则曰“寂天莫地”。学生一直不信,今日算是长了见识了。”
赵若海听罢哈哈大笑。
“有趣,这说法着实有趣。”
说到底这韩御史是个刚刚上任的新官,官场经验实在太欠缺。
不然徐言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不过这韩御史似是睚眦必报之辈,虽然暂时他不会对恩师动手,但这仇怕是已经记下了。”
徐言十分善意的提醒道。
“这倒不怕。新仇旧恨叫他算在一起好了。”赵若海捋了捋胡须道:“本府是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徐言愣了一愣:“府尊也听过这首诗了?”
赵若海悠悠然道:“此诗作罢已有一月,自然是传遍浙江文坛了。以时啊,你能压那沈明臣一头,应该是能在浙江文坛立住脚了。”
“让府尊见笑了。”
徐言谦虚道。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情,不过该争的时候一定要争。以时你处理的很好。”
赵若海如今是越看徐言越顺眼,也为自己眼光独到收下如此门生而自豪。
此子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才华,更是极为擅长处理官场中的繁冗复杂的关系,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不日雷提学就要按临宁波主持院试了,以时既然已经来了,便在府城安心备考吧。”
徐言刚刚帮了赵若海这么大一个忙,赵若海自然想要还个人情。
他与雷礼、钱德洪同为嘉靖十一年进士,虽然和雷礼的关系不像钱、雷之间那么好,但靠着同年这个名头多少还是能够说的上些话的。
徐言自然领会到了赵若海的心意,拱手谢道:“多谢府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