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将长出的袖子挽了两道,又将竹椅上的水渍擦干,这才躺了上去。
老猿走了过来,伸手拎起了李夜脱了放在地上的铁甲,掂了掂重量,心里一惊:“难怪你能在这凶猛的洪水里坚持一会,原来你身上还穿着如此沉重的铁甲。”
“这是我的先生给我做的,从五十斤开始穿,现在它是七十斤。”李夜脱下铁甲后,突然有一了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心道先生果然是费了许多心思对自己好。
老猿摇着头,叹息道:“我原以为小先生的对佛法有慧根,没想到对自己肉体的修行也苦修。这铁甲跟你的体重一样,你每天穿着它在这雄伟的天山上奔跑,着实不易。”
“我家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以后去了西域的方寸山,将我这身上的玄铁融了,打一把重剑给我用。”李夜想起自家的先生,心里升起无比的自豪。
“我家先生陪了我的妹妹的师傅去山顶渡劫已经三个多月了,也不知他们顺不顺利,也不知道先生这个时候是回到我们在天山上面的家,还是回到了风云城里。”
“也不知道先生回天山见不到我,会不会着急,会不会满山遍野来找我。”
老猿看着李夜一脸神往的样子,微笑着问道:“小先生都有如此修为,你家先生的功力一定非常高深。”
李夜抬头看着老猿,轻轻地说:“我家先生说,他在这遍天地不敢施展他的功夫,怕这遍天地不容,将他赶回原来的天地。”
老猿听了一呆,随后苦着老脸,深受打击地说:“原来如此,想必也只有如此的先生,才能教出如此的小先生。”
说起自己的先生,李夜瘦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微笑着说:“能够遇上先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他就跟我的爹娘一样疼我。”
小白跳上竹椅,跑到他的怀里撒娇,呜呜地低鸣。
李夜看着棚子外漫天的暴雨,摸着他的头说:“你看这漫天的暴雨,那凶猛的大河里尽是浊水,既淘不了米,也煮不也粥。昨天你咬的兔子肉已经吃完,今天只能麻烦打前辈去讨些果子来吃了。”
“除非,除非你能在这风大雨大的天,也咬一只兔子来,我就烤给你吃。”
小白果然听话,呜呜地吼了两声,当下不再言语,躺在他的怀里假寐。
李夜看着他的模样气得笑不出来,当下不再理他。
大雨淅淅,李夜闭上了眼睛,他要休息。
狂风继续,老猿闭上了眼睛,下雨天他只能休息。
小白恨恨地看着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可是这样的雨天,连只小鸟都不会在外面飞。无可奈何的它,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的李夜在细想在山洪里感受到的那一丝天地气息,跟自己之前感受的天地气息有一些不一样,有无坚不摧的凶猛,也有一点遇阻则变的柔顺。
原来水无形之时则至柔,而有形之下却又至刚。
至柔时如佛陀所言随顺众生。
至刚时则如修罗想毁灭一切。
又想着自己修行的《无相法身》,也是具有佛法的至刚、至柔之力,只是他将这些力量都练化进了自己的肉身。
他此刻想着能不能将《无相法身》的至刚至柔术之力,与自己有山洪中体悟到的那一丝至刚至柔之力融合。
将《无相法身》跟破虚僧留在自己身体内的浩然正气结合起来,将两种真气打碎,回归到最初始的天地气息。
然后自己再通过别的办法将两种天地气息重新组合,变成自己丹田中金丹能吸收化解的丹元真气。
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么自己的境界将会再次大突破,或许自己苦苦修行的剑法也会因为自己的丹元的增加而精纯。
如果这样可行,那么自己以后的修行中便可以吸引更多的天地之气。等自己到了方寸山求到了《无相法身》的后续功法,修行起来将会突飞猛进。
而山洪中夹带的那些石块和树枝,尤如是一个个武功高强的自行者,在山洪的掩护下向自己偷袭,与沐沐之前的树叶剑不同,这些山洪中的树枝、石块更加凶猛。
沐沐汇聚了真气的叶剑最多只能伤了自己身体表面的血肉,而这些山洪中偷袭的树枝、石块却能在山洪的威力之下,要了自己的小命。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心里禁不住十分开心。
只要等着山洪小了一些,自己再进入山洪之中,就可以用当初对付沐沐的树叶剑那样,用自己强大的神识对付山洪中的各种突然偷袭而来的种种危险。
生死关头的时候,他想到了跟沐沐练剑的那些时光。
天山的洪流何其凶猛,自己自然不能跟它硬抗,得想些办法才行。
譬如:当自己是一道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