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无碍,奥斯小姐连忙又探出古玩店大门,朝着黑影离去地街道遥视。「可恶!」
咬住牙根,手枪紧握,她熟练地摸出腰际的科赫镜片,在来往的人流中,锁定那一身在大白天地盖着的漆黑厚袍。
身影明显,奥斯小姐很快凭着自己的观察,记下了那人的身型特徵。大约比自己略矮一些,看那建步逃窜的运动量,年岁不大。他极力压低着自己的斗篷帽沿,辩不清是男是女。似是警觉地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一个转向,他循着泰格森街最短距离的巷弄里鑽了进去。
资讯不多,但有一点由为重要。
那便是斗篷胸口徽印着金黄闪亮的纹章。
是奥斯家族的家族徽印。
他是奥斯家族的人!
「该死!」出声咒骂,奥斯小姐依旧站在门口冷静地观察四周,颇有以自己的身型挡住古玩店的气势。
肾上腺素激发,心跳如同帮浦加压,一遍又一遍将血液打满全身。
紧绷的神经引起每一个细胞的警觉反应,已经有许久没有这种感觉。
时过半分鐘,直到自己眉头间的不安隐怯,奥斯小姐这才若无其事地带上古玩店大门,转身察看室内。
阿特娜模样滑稽,全身僵硬地跪坐在左侧扶手旁斜靠,天蓝色的瞳孔急遽收缩,是还未镇静的惊吓,那是任何人直视过死神双眼留下来的恐惧。
「奥、奥斯小姐——」
「没事,没事了。」
确有一颗子弹擦着阿特娜左侧的墙沿滚出焦痕,然后嵌进古玩店厚实的木板间。如果不是阿特娜本能反射地向后倾倒,那颗子弹恐怕会打中她的右腹,搅碎内脏。
明显是针对阿特娜的袭击。
拳头纂紧,冷汗直流,奥斯小姐摸着右手枪械上的精细雕纹,冰冷的触感停留在指节内打转,她将它收入左胸侧的枪套间。
「阿特娜,你站得起来吗?」
她无助地像是隻瘦弱的小白兔,吓破了魂,止不住颤抖地摇了摇头。
「有哪里不舒服吗?」奥斯小姐收起自己的枪管,栖身跪地,伏在阿特娜身边,抵着她的肩膀,过份接近地视察她的情况。
「没、没有——」气息接近,阿特娜看着奥斯小姐过于靠近的关心,不知道为什么,压送上来的心跳更加快速。
「别害怕,已经安全了,深呼吸。」
「好、好……唔——头好晕。」
「忍耐一下。」奥斯小姐的右手探进阿特娜双腿之下,左手则轻靠着她瘦小的背部,只一发力,阿特娜就感觉晕眩加剧,突然抬升的高度,让血液匯送不到脑门前。
她正被奥斯小姐公主抱着。
「嘖……好重……」平常不事劳务的奥斯小姐明显吃力,随口带着抱怨地将阿特娜塞入大厅内最里侧的贵妃沙发上。「你歇一会儿。」
「好……」
晕眩躺卧在长沙发上,面朝空荡壁炉,阿特娜颤动着腿软,看着奥斯小姐轻巧地摸入厨房室内,不过一会儿,就端着盛满茶叶香气的瓷杯而出。
「喝些茶。」
「嗯……」
茶水温柔顺过喉膛,像是熨斗抚过般地慰平内脏,肚腹间涌现一股热量,从里到外浇灌着阿特娜早已吓得四散的魂。她端举茶杯,看着奥斯小姐又急切地走向大门,对着墙纸不知道在般弄着什么。
一旦心神安稳下来,就有胡乱思维在阿特娜脑海里流串,试图要将刚刚经歷过的各种荒谬找到一个最贴近的描述。
是谁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