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在那里,就似乎能一推便倒。
所有媒体都被彻底瞒住,所有探视都被拒之门外,甚至连所有护士都是四十岁以上的阿姨级——
因此,连夏的病房出奇清净。
但瞿温书还是发现了连夏在跟戚韶之视频。
还扎着输液岛台的少年细弱的就剩一把漂亮的骨头,却趴在床上,空出一只手撑着脑袋,歪歪头跟对方撒娇:“那你快点回来哦,白白。”
连夏像是根本没看到他,暧昧的用指尖对镜头抛了个麦吻。
瞿温书亲眼看到那葱白的指尖沾了唇间的水渍,湿润的吻却抛向另一个男人。
挂了电话的连夏垮起个脸:“还我红玫瑰,戚韶之说每天都有送的。”
“丢了。”
瞿温书在床边低头,视线沿着男孩宽大的病号服,清晰的看到翩然欲飞的蝴蝶骨,“花粉会影响你的呼吸循环。”
连夏仰头:“你是作为老板来看望工伤员工吗?”
不是。
但瞿温书无法回答。
“我不原谅你,我这一生都会讨厌黑心资本家。祝我们合约早日到期。”
连夏打了个呵欠,连一眼都欠奉,“你可以走了。”
因为是悬崖边唯一的花。
所以任性又顽劣,爱与不爱都明显。
瞿温书攥紧的五指青白,转身离开。
*
一道房门隔开室内室外两个空间。
走廊的窗外已经入夜,路灯微亮,寂静无人。
瞿温书站了许久,用手机登入庭书的号。
有粉丝的追捧,有其他歌手的嫉妒,有各式各样纷杂的消息。
唯独和连夏的聊天再无进展,仿佛定格似的停在那次极乐之巅。
瞿温书高大的身形靠在墙墙壁,光线将影子拉长,反而显出种寂寥。
他打字输入:“明天排挡,要不要合唱?”
“我不想诶。”
透过探视窗,病房内娇气的少年仿佛百无聊赖,“就,庭书哥哥……我好像有点腻了。”
为了能同时聊好几个,连夏打字向来很快。
“唉,我这个人就是好容易变心。而且最近你和我现实里老板的声音感觉越来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