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父野母收到了通知的一刻,心都碎了,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还没见他结婚生子,他就早早的过世了。
他们回国的那一天,不相信他会走,只觉得是个玩笑,直到看见遗体的那一刻,已经潸然泪下了。
一个青年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身子单薄,脸色苍白而憔悴,紧闭着双眼,似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野母扑在了他的身边,抱着他轻轻的道:“我的孩子啊!小言…”
野母的语气哽咽着,她的丧子之痛,周围的人都能理解同情她,旁边的野父红着眼眶,询问着他的情况,还有生前的事。
而旁边的妹妹野莹,在一边顺着母亲背,她的眼泪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她在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哥哥明明上个礼拜才给他们打电话,怎么就突然走了。
对于野言突然离世,众人也是都感到了惋惜,他们确实是希望让野言能活着,谁愿意缺失一个能力强、有才华的人,上级的领导也过来安慰野言的家里人。
野言的葬礼由野父一手操办,再送去火化之后,野母看着那个小盒子里装着是她儿子,她接受不了。
哭肿的眼睛,眼泪已经流干了,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只好送走了野言,埋进了烈士陵园里。
那天天气很晴朗,等他们下葬的时候,才下了一些小雨,很快就晴了,晴朗的天空上,挂着彩虹格外的漂亮。
野莹的眼泪也没有止住,大家都在沉默着,谁也没说话,只是默默走出去了。
野父他们也没有停留就走了,野言的东西,他们都收拾好了,打包带走了,一路回国外了。
野母擦拭着照片,麻木的眼神,紧盯着照片上笑得很灿烂的青年,久久不能平复自己内心,野母闭上了眼睛。
野父则在旁边道:“睡一会,睡一会就到家了。”
他们不是不想带走野言,而且野言身为为人民贡献者,他也热爱这份工作,那他留在那里也不会孤独。
若是跟着他们走,他一个人多孤单,在那边还有人陪着他,那他也不会那么孤独,起码还有伴。
张宏涛是他们宿舍里第一个知道,野言去世了,张宏涛买了一束花,是向日葵。
他看向墓碑上俊朗的少年郎,他的心情不能平复,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向日葵放在了左侧。
直到天色变黑了,张宏涛才离开了,而他送的向日葵依旧如刚送来时的一样。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张宏涛曾喜欢过他,不过那份爱藏在了心里,他并没有向周鹤林一样,大胆表达自己的喜欢,他比周鹤林更在意,他和野言的关系。
张宏涛喜欢上野言的那一刻,是觉得野言清冷而温柔,没有过于张扬,就连他走了,也是悄无声息的。
对于张宏涛来说,野言像是他心中的一抹白色的光,野言的气质和才华都是相当的优秀。
他也不曾与人互骂,一直都是儒雅随和的状态,张宏涛就在某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关注他。
直到他的突然离世,张宏涛的惋惜的同时,他心中的白光似乎永远的挂在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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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鹤林带孩子去野言家的时候,野母瞧见孩子的那一刻晃了神,周鹤林带着孩子走到野母的跟前。
对着野母道:“阿姨,这是阿言的儿子。”
野母的眼泪流了下来,对着面前的孩子道:“你能走过来,让我瞧瞧吗?”
面前的孩子看了一眼周鹤林,鼓起勇气就走到了野母的身边道:“奶奶。”
野母脸上露出了笑道:“你今年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