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朱子裕忙鞠躬作揖,用戏里面的腔调说道:“多谢娘子!”青青被他逗得直笑,朱子裕笑着跳上了榻,把灯又挑的更亮些,说道:“大晚上的,做这个费眼睛,等日头好了再缝。”
&esp;&esp;青青笑着说:“想做了给你过年穿的,你知道我做活慢,有时候还懒待着动针线,我怕到过年都做不好。”
&esp;&esp;朱子裕笑道:“你做什么样我就穿什么样,到时候岳母问子裕啊你那衣裳怎么少个袖子呢?我就说我家青青还没做完呢,等出了正月,这衣裳就能有俩袖子了。”
&esp;&esp;青青捂着肚子笑的直哎呦,拿了个布头就往朱子裕身上丢:“让你胡说八道。”
&esp;&esp;这样一笑闹,朱子裕的书看不下去了,青青的针线活也做不了了,俩人索性将东西收起来,叫丫鬟抬水沐浴。
&esp;&esp;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俩人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阵,出来时珍珠、玛瑙已经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被褥,躺在被窝里,俩人互相搂着胳膊,小声说着话,只有摇曳的烛光静静的听着。
&esp;&esp;一夜无眠,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青青只当是醒的太晚了,连忙叫人。珍珠进来笑道:“外面下雪了。听扫院子的本地婆子说,以往一年也就下两三次小雪、有的时候连着两年也不见雪花,如今这鹅毛般的雪,倒是甜蜜日常
&esp;&esp;因朱朱来了,朱子裕吃了饭便回房去看兵法,青青则在正房陪着宁氏和朱朱说话。上了热茶,端上来茶点,朱朱见有新鲜的奶油鸡蛋糕,不禁笑着说道:“好久没吃到加奶油的糕点了,这是买到新鲜牛乳了?”说着洗手拿了一块吃。
&esp;&esp;青青说:“县里头有家人养了不少奶牛,和他家商议了叫两天来送一回。”又说:“今早厨房新做了好些,回家的时候给朱宝拿一些。”
&esp;&esp;朱朱闻言笑着说道:“只怕拿回去多半进了我的肚子,他一到冬天就好咳嗽,只敢给他舔舔,不敢叫他多吃。”
&esp;&esp;青青问:“把脉了吗?是什么症状?”
&esp;&esp;朱朱不甚在意的说:“只是喉咙弱,受不得冷风刺激罢了。他年纪小,我怕给他吃药伤了肾脏,在家熬了雪梨银耳,每天吃给他两回,瞧着倒也无甚大碍。”
&esp;&esp;宁氏一边拿夹了些核桃仁放在盘子上给两个女儿吃,一边说道:“孩子咳嗽,你不在家好好守着他,又冒着雪跑来做什么?”
&esp;&esp;朱朱笑着说道:“只是早上起来咳嗽两声,白天倒是还好。我在家闷了好一阵,终于收到了个帖子,想赶紧过来问问妹妹。”
&esp;&esp;青青从盘子里拿核桃仁吃,闻言笑道:“不知这四川的梅花和京城的有没有什么区别?”朱朱说:“总不会比京城南云观的梅林更好,只是今日这雪下的好,估摸着会趁着梅花格外艳丽。”
&esp;&esp;青青遗憾地叹了口气:“如今天气冷,懒怠着动笔,这样好的雪景应该画下来才叫好。”朱朱说:“先打上草稿,等过了年清静下来再画也是一样的。”
&esp;&esp;宁氏忙说:“正要和你说呢,子裕和青青两个出了正月就要回京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婆家捎的,提前准备好箱子,到时候一并带回去。”
&esp;&esp;朱朱讶然,连忙问了缘由,听说已下了圣旨,不禁有些伤感:“都在一处多好,偏生你又要回京城。”
&esp;&esp;青青经过这一夜,心里已经释然了:“爹娘在川南已经站稳了脚跟,再说有你和姐夫帮衬着呢,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和子裕回京城也好,一是多陪陪老夫人,再一个我也惦记着把祖母接回去,祖母年纪大了,也该好好享受享受,村里再好吃穿用度也不如京城精细。另外咱家宁哥后年也要回去预备春闱了,有我在家,他只管读书就好,旁的都不用操心。”
&esp;&esp;青青这么一说,朱朱也转过弯来,开始和宁氏盘算着给各家捎带些什么样的特产。因雪还没停,宁氏留朱朱在家里吃午饭,青青惦记着朱子裕,说了会话便打伞回了屋子。
&esp;&esp;朱子裕正坐在桌案前看书,听到青青回来,不禁笑着迎了出来:“我只当你忘了要赏雪手谈的话了。”也不用丫鬟动手,朱子裕细心的帮着青青解了斗篷,去了兜帽,又摸了摸她的手,试着暖和这才放了心。
&esp;&esp;青青和朱子裕拉着手坐在榻上,一边摆上棋盘一边说:“姐姐说后日薛通判的夫人邀请踏雪赏梅,我想着最近烦心的事太多,正好去散散心。”
&esp;&esp;朱子裕忙说:“外头冷,到时候看一会就进屋去暖和暖和,别光在外面贪看景致了身子。”青青点了点头,拿着棋篓问:“你执黑子还是白子?”
&esp;&esp;朱子裕笑道:“我棋艺平平,让我拿黑子吧。”青青爽快的递给朱子裕,笑盈盈地看着他:“让你五个子。”
&esp;&esp;朱子裕闻言犹豫了一下,沉思了片刻语气沉重的说:“五个子有点少,再多三个子。”青青丹凤眼一挑:“最多七个,不能再多了。”朱子裕立马笑嘻嘻的摆了七个黑子在上头,信心满满地说道:“这回肯定能和你打个平手。”
&esp;&esp;青青落下一子,瞟了他一眼:“除非你棋力比以前强十倍。”朱子裕哼哼冷笑道:“小瞧我,我也是研究兵法的人。”
&esp;&esp;朱子裕看了青青一眼,似乎胸有成竹,落子十分利索。青青虽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眼睛嘴角也含着笑意,但手下的白子却带着杀伐之气,一步步紧逼朱子裕。
&esp;&esp;屋里静悄悄的,小两口在棋盘上厮杀,谁也不肯让步。只是看两人神情,似乎朱子裕更为艰难些,此时他紧锁眉头,盯着棋盘思索着如何突破困局;而青青面带恬适,甚至有心情侧耳聆听外面簌簌的雪声。
&esp;&esp;似乎终于想出了摆脱困局的路子,朱子裕拿起黑子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落下。朱子裕落子的声音很轻,闭眼听雪的青青并未察觉到。朱子裕抬起头,注视着青青的脸庞,只见她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在眼睑下面洒下一片阴影。嫩白的皮肤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小巧而水润的嘴唇似乎像刚采摘下来的樱桃一般,让人垂涎欲滴。
&esp;&esp;朱子裕盯着看红唇看了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地凑了过去,在青青的嘴唇啃咬起来。青青一惊,睁开眼睛刚要说话,朱子裕顺势而入,灵巧的舌头席卷了青青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