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翻到最后,事情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有一*培在前面走,赵盛安在后面拽着他袖子的,还有一*培背对镜头的,赵盛安站在他对面,一脸尴尬的表情。
重岩顿时兴奋了,饭也不吃拿起电话找海青天,“他们俩是不是闹翻了?”
海青天哼了一声,“怎么你这口气这么兴奋?”
重岩心说废话,他们不闹翻了,我怎么证实谁才是“盛安素”真正的培育人?!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俩是闹矛盾了,”海青天实事求是地说:“不过是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个理由,现在还不好证实。他们以前都是同进同出,现在则各走各的,晚饭也是林培自己在外面吃,吃完了才回去。以前都是一起买菜,然后回去做。”
“还一起做饭?”重岩越想越可疑,“他们俩是一对吧?”
海青天琢磨了一会儿,“这不好说。怎么,你有看法?”
“没看法。”重岩答得干脆,“以后说不好我也找个男的。”
海青天笑了起来,“行,行,只要你乐意。”
“别光顾着乐,”重岩没好气地说:“把人看好了!”
“知道,知道,”海青天说:“他们俩应该不会再闹什么矛盾了,我这边刚查到赵盛安新房的地址……房子前段时间买的,装修都弄的差不多了,赵盛安还自己去定了家具,邻居说房主是个年轻姑娘,装修时候来过几次,说是当婚房用的。这姑娘的身份我还没查到。嗯,林培应该还不知道。”
“他妈的。”重岩骂了一句,“什么东西!”
海青天哭笑不得,“还没查清到底怎么回事儿呢,先别急着骂人啊。”
“行,行,你去查吧。”
有时候,因为先入为主的对某人有了不好的印象,便会不自觉的对这人的为人处世产生不那么好的联想。这个重岩也是懂的。但是站在一个比较客观的角度来看,两个人既是同学又是同事,要好的同进同出,都一起上超市买菜了,结果其中一个偷着买了房子要准备结婚了却瞒着另外一个……就算只是友情,那这份友情也委实令人心寒。
这件事必然是瞒不住的,赵盛安房子都装修完了,搬家是迟早的事,说不定他还会跳槽,离开那个清水一般的植物研究所。他现在可是培育出了“盛安素”的知名人士,多得是公司肯出重金挖他。到了那个时候林培还能不知道吗?
他心里又会怎么想?
“别瞎寻思了,”重岩劝自己说:“你自己肠子打着结,不一定别人也都那么多心眼。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隐情。那可是科学家,科学家都单纯着呢。”
“科学家也是人,”重岩认真地反驳,“是人就有自己的私心。我看他们的名利心比寻常人还要更重呢。”
“你总不乐意相信别人的好。”
“不相信是因为我没真正遇上。”重岩掰着手指头数给自己听,“你看看我遇上的这些人,有哪一个是真正单纯的?除了秦小安——他还小,没长大,不算。”
“你没遇见过也不能证明这样的人就不存在呀。就好像空气,你见过空气吗?”
“……真不爱跟你说话。闭嘴吧!”
“嘁。”
重岩累得狠了,转天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手机铃响两遍才醒来。睁眼一看都快十一点了,跳起来跑去洗漱,收拾完毕匆匆出门跑到小区外面的水果店买了几样水果,拎着去探望病号顺带着解决自己的早饭加午饭。
重岩觉得自己严重缺觉,站在站台上等公交的时候都有点儿犯迷糊,正想着找个什么地方靠一靠,手机响了,他以为是秦东岳催他出门,没想到一接起来就听海青天扯着嗓子喊了一句,“重岩!不好了!你那偶像不对劲啊,我看他那架势像是要跳楼!”
重岩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啊?你说谁?!”
“就是那个养花的!林培!”海青天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前两天我派助手跟着他,今天助手有事,换我上阵。这姓林的一大早收拾得利利索索地出门,先去墓地给他爹妈上坟,然后去大学宿舍门前溜达一圈,然后就跑到振华大厦来了!这会儿看样子直奔顶楼去的……他妈的,这就是临终告别的戏码啊,卧槽!”
“赶紧报警啊!”重岩几乎是喊了起来。
“报了!报了!”海青天比他还急,“就算是警察也没长着翅膀啊,这不是还有个时间问题吗?!”
重岩知道振华大厦,他每次去牛头村都要在那儿倒一次车。电话里很多事情也说不清,重岩顾不得细问,拦了一辆出租车就直奔着振华大厦。上辈子林培或许也遭遇过这样的一个坎,但是没有人比重岩知道的更清楚了,即使是再一次经历同样的事,一个人也有可能做出完全不同的选择。林培还有那么灿烂的未来等着他,他怎么能去死呢?
出租车穿过大街小巷,朝着振华大厦一路疾驰。重岩心急火燎地拿着手机,生怕海青天再打来电话嚷嚷一句“不好了”。几分钟之后手机响了,重岩看着屏幕上秦东岳的名字,吊着的那颗心猛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