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地一直都有被村里人注意,尤其是林家所种的这十几亩的棉地,大家更是格外的重视。当这些棉株开始长果枝时,更是一跃而成全村人的宝贝。
如今林家村的村民,但凡去干活时,都忍不住抽空也去林家棉地看上一眼。看看地里的棉株长多高了,枝干多壮了,叶片多肥了……这期间但凡有一点变化,他们都因为看得仔细而能及时发现。
甚至不仅是林家的村民们爱看,便是一些离得近的外乡人也很是重视。如跑去给林大姑报信的这一个,便是家里的地离林家一处棉地较近,她才第一时间撞上林立文要给上好的棉株打顶。
“大郎,这么好的果枝,还是这是林家自己的棉地,但村里人对它们格外看中。面对林立文这行为,便有人一脸痛心的跑来拦了。
在他喊出这话后,旁边地里干活的村民们也都纷纷将手里的农具往地里一扔,跑了过来,用着同样痛心又略带点谴责的眼神注视着林立文。
“大郎,你这是在作甚!”得了人报信的林大姑,在林立文被许多村民们围着时,也匆匆赶来了。
“爹!娘!大兄!大嫂!”急忙跑来的林大姑喘着粗气,喊完林立文又冲着家里其他人气急喊道:“大郎这么做,你们怎就不拦着点!”
她可是都瞧见了,自家大郎肩膀上还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面可是已经装满了整整一背篓打下来的棉株顶心了!心中对此是又气又痛心,林大姑一急之下,看向林老头他们的眼神中都带着强烈的埋怨了。
“大郎说就是得把棉株顶心摘了,棉花才能长得更多更好。”林老大瞧见林大姑生气跑来,便开口解释道。
林老头也说道:“你急什么,大郎都与我们讲清楚了。”
林大姑瞧见父兄都这般说话,心中更是气急了。
其实也不怪林大姑会如此,如他们往常种植棉花,能使得棉株顺利长成都很是不易。因此对棉株每一根果枝都格外的爱惜,也就更别说顶心了。
“大姑,”林立文这时候开口了,只见他边开口还边伸手,极其干脆利落的掐掉旁边一株棉花的顶心后,面对林大姑越发痛心的眼神,他耐心的把给棉株打顶的作用又仔细的解释了一遍。
林立文解释说道,棉株顶心若是不摘,棉花便会疯涨株杆。这样一来肥力和营养都给了生长,反而不易结铃。便是果枝好不容易结铃,后面也会因为肥力供给不足而易脱落。
这说法林大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些村民们也都半信半疑。
“竟还有这说法……”
“摘了顶心,棉花当真能长得更好更多吗?”
“那我们呢?要不要也与大郎学这打顶的法子啊?”
一时之间,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
林大姑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拿眼睛去看林老头他们。
“大家都勿要着急。”林立文开口道:“行不行的,便用我家棉地先来试一试。”
被林立文这么一提醒,村民们才想起,林家棉地是早他们一个多月种植的。且用的还是育苗移栽的法子,他们确实是可以等着看林家打顶后的结果再做决定的。
村民们顿时便无话可说了。
再者这棉地到底是林家的,林家人都没有什么意见了,他们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便是先前那般拦着,都说得上一句有点多管闲事了。
只林大姑还一脸担忧的在那说道:“可这要是不成呢?”
“不成便多养几头猪!”林老头回道:“大郎反正都答应我了,这地他今年要是没种好,明年会与我多多养猪的。”
林大姑立即不赞同的喊道:“爹,没你这么说话的!”她也觉得大郎可以多养猪,可断没有说为了让大郎安心多养猪,便拿家里这般好的棉地去折腾的吧?
“我这话说的也没错啊!大郎善养猪,地种不好让他去养猪,哪错了?”林老头还说林大姑:“这事你也莫管了,有我们看着呢。”
“爹你这是嫌我这外嫁女,多管娘家的事了。”林大姑忧心娘家的事才巴巴的赶来,却被林老头这么一说,心里顿觉有些伤心了起来。
“你爹不是这个意思!”林老太瞧着闺女眼眶都有点红了,便瞪了林老头一眼,安慰她道:“我们都知晓你是为着家里好……”
“对,大娘啊!爹不是那个意思。”林老头也是平日里把“大郎多养猪”的话挂嘴边挂习惯了,再者现在他对林立文种地的本事心里其实已经信服了几分,担忧林大姑还会继续阻挠,这才顺嘴说了刚那一番话。
毕竟自己生的女儿的脾气,自己还是了解的。若林大姑打定主意要拦,那可真就有一番好闹腾了。
好在林大姑听了爹娘的话,这事便算过了。只见她拿衣袖把湿润的眼眶一擦,嘴里说道:“那我去与大郎帮忙。”
这下好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被众人盯着的林大姑一脸的莫名,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她只是想着自己来都来了,既如此,索性便帮娘家干点活再回去了。
“我来教大姑。”林立文倒是高兴的很。
给棉株打过了的。只大家虽不拦着他做事,却也不肯来学打顶。
用林老大的话来讲,便是他们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