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却不见人应答。
“来人。”
片刻后,刘公公才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进殿内,他即刻敛了慌张之色,仍旧镇定地俯首听旨。
“皇上,您何事吩咐?”
秦衍自然察觉不对劲,探头张望,问他:“出什么事了?”
“不过是底下人不知规矩,打打闹闹的小事,奴才这就领他们下去。”说着便要走。
“你等等!”
他何其聪明,怎会瞧不出异样来,秦衍皱着眉起身,“朕也去看看。”
“皇上!”刘公公忙上前一步想挡住他,“这般琐事,哪里用得着惊动圣驾……让奴才处理便好。”
“刘中博。”秦衍淡淡抬眼,“你敢拦着朕?”
“皇上……”刘公公欲言又止。
他冷下眸子,抬手挥开他。
正要踏出殿外,门前乍然闻得一声惨叫,候在阁下的两三守卫被人毫不留情地掷倒在地。秦衍微微一怔,神色愕然地望向回廊。
疾风自面前呼啸而过,披着夜色,百里黑衣如墨,手上的长剑寒光闪烁,戾气迫人。
“百里?”秦衍虚着眼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耳边听到一声冷笑。
“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百里静静走上前,毫不避讳地把剑架在他脖颈之上。
刘公公吓得瞠目,直指着他面门:“定、定国侯……你大胆!”
“你闭嘴!”他话里的杀意任谁也听得出,刘公公手上一抖,再不敢道出半个字。
百里狠狠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你要做皇帝,要百家的兵,我都能给你,不过你还得明白一点。
我可以把你带上这个位子,也一样能把你拉下来!”
他这番话说得不清不楚,毫无头绪,秦衍垂眸在剑刃上扫过,平静道:“百家为官已有百余年,一向安分守己,若非如此,我朝历代皇帝也不会留着你们。不承想,这份基业现下却要毁在你的手上。”
“真是好笑。”百里握着剑柄,逼近他咽喉,“我祖上怎样与我何干?家业既然交在我手上,谁说我就一定要循规蹈矩,非得同他们一样不可?”
“你莫非要造反?”
“我如今造反了,又如何?”百里放下剑,转手掐住他咽喉,“你已经动手要杀她,早晚也会轮到我,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我先杀了你。”
“杀她?”他愣了愣,登时意识到什么,转目看向一旁的刘中博,后者垂着头,表情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