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倦了,每说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力气,哪怕声音就在耳畔,也听得模糊,“回来后,我就导出来了,视频太长,我看了很久很久。”
乔司心疼,想看看她怎么了,却被按住,“让我靠一会…就一会…”
乔司转而摸向她的额头和颈动脉,不凉,搏动也正常有力。乔司放心了,任由她靠着。
砰砰——
视频中的铁门敲响,制服男人打开门,是一个女人。
与其他被蒙眼睛束手的女人不同,她是昂首挺胸走进来的,挥棍子的制服人停了手,将手中的女人扔到一边,给她腾出了相当大的位置。
女人四周环顾了一圈,定睛在鹿城身上,径直走了过来,弯腰仔细观察,整个屏幕全部都是她放大的脸,再模糊,都能看清她的五官。随后她与旁边的制服男人指了指鹿城,男人点头,两人并没有说话。
女人接了个电话,不知说了什么,又朝男人摆了摆手,离开了,再没回来过。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乔司搜索记忆,不确定地说,“我好像没见过她。”
鹿城却很笃定,“十八岁那年的绑架,她也是参与者。”
乔司当年被砸到脑袋,全程迷迷糊糊的,而她也没有因为那起绑架失去什么东西,记忆并不算深刻,只朦胧感觉到似乎确实有个女嫌疑人。她疑惑,“你确定?你认识她?”
“即使过去十年,我也不会忘记她长什么样,而且她也很轻易就认出我了。”
“看面相,她不是瓦低人,可那帮大头兵似乎很尊敬她,说起来,这帮’人’其实算不上军人,更像是有执照的亡命之徒,连上级的生命也可以随便牺牲。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让他们低头?”
乔司与他们打过交道,仍对他们蔑视队友生命的行为感到心寒。
“不知道,其实在看到视频之前,我怀疑过鹿侃,不过很快就打消了。”
乔司很理解她的心情,“没关系,谁都不想接受亲人…”
“不是这个原因,我是他带大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他想杀我完全不必这么麻烦,他似乎只想绑架我,并不想杀我,可绑架我又有什么用处呢?”
鹿城目光游离,却能理智分析所有的线索,仿佛强行剥夺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如果说当年绑架我是为了制造我父母的意外,现在呢?只要他不想,我根本进不了鹿氏核心。”
乔司神情茫然,“对啊,他究竟想干什么?”
鹿城似乎有了些力气,从乔司颈侧起身,关掉了视频,“当时奶奶勒令我辞职,我也开始怀疑他了,就顺了奶奶的意思回公司上班。”
乔司看着鹿城强撑的模样心口泛酸,她觉得自己身陷囹圄,周围的一切都在背叛自己时,她最爱的人早已受烈火炙烤,却还忍着疼痛安抚她。
她甚至问不出为什么对方不早些告诉她,她怎么有脸问?
可她好难受,心口像是被硫酸腐蚀,整个胸腔都软化了下去。
鹿城抚上她的脸,抿开她额角崩起的青筋,“我早就有了思想准备,没有那么难挨的。”
缓了好一会,乔司涩着嗓子问,“你觉得这么大一批原材料是送去哪里?”
“你还记得当年你们打掉了一个制。毒窝点吗?”
乔司目露回忆,顿时僵了一下,“记得,你是说……”
“鹿侃极有可能与李佁等人合作,或者,幕后黑手就是他。制。毒案仅仅抓了当时在厂子里的人,背后的主谋和毒。品原材料来源还没有查到,你们就出事了。”
“陈大一死,特警队出了大乱子,整个市局的人事调动非常大,两起案子草草移送检察院。”
提到陈安,乔司一阵恍惚,“所以…我们不仅是编。制枪案的牺牲品,也给制。毒案做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