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了一下措辞,把话题落在莫名的地方,“读警校是不是很辛苦啊。”
乔司点点头,老实答道,“是啊。”
“工作了以后,天天都要训练吗?”
“也不是,如果出任务的话,就不能训练了。”
鹿城眼里的情绪浓重了些,闪着光亮,替她舀了一碗汤,“那你们来生理期的时候怎么办?”
乔司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太对,“就…该干嘛干嘛啊,实在不行,就吃药。”
开了一个头,鹿城越说越顺,“你不疼吗?我记得你一开始来月。经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
乔司的脸刷得红透了,脚趾抠地,尴尬的气氛像座不透气的玻璃罩,盖在她周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尘封的回忆席卷上来。
第一次来姨妈的时候是鹿城给的卫生巾,也是鹿城给她普及了生理知识,教她怎么使用。
乔司的初潮来得很晚,周围大多数同龄人都已经来过了,有时候会在教室的角落对这样的事情窃窃私语,她懵懂的听上几句就走开了。
学校在初一的时候就开了生理课,内容也开得很隐晦,只粗略讲解了来月经的时间和感受。
本就一知半解的她,在知道来这个会很疼的时候,一直庆幸自己没有这个东西,还开心了好一段时间,上了高中后,那芝麻大点的知识早就不知被她抛到哪里去了。
直到高三的某一天,她在上厕所时发现一裤子血,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自己要死了。
当时乔司与鹿城的关系就走得很近了,时常会一起去上厕所。
在发现乔司窝在厕所好半天没出来时,鹿城敲了敲厕所门,“还没好吗?”
乔司打开门,面如死灰,裤子卡在膝盖上还没有提上,她指了指□□上的那一摊血,“我可能快要死了。”
当时鹿城是什么表情?
乔司猛得摇头,将那尴尬到咬舌自尽的画面甩出脑海。
鹿城也想起了那个画面,眼里却带上了几分心疼。
她的父母去世得很早,但他们在自己童年和青春期时是做到了无微不至的。
学生时代的乔司是很惹人注意的女孩子,长相出众,身高腿长,即使学习算不上好,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会走体育路线,有一个在国家队当教练的母亲,前途不可限量。
但她性格沉闷傲娇,给人以距离感,并不能很好的融入同学圈,母亲常年在外工作,能够给她的关爱很少,不然也不会因为来了初潮就以为自己会死了。
鹿城怜爱地看着她,“阿姨还是很忙吗?”
乔司点头,眉眼舒展,自豪道,“明年不就奥运会了吗,我都快一年没见过她了,备战挺辛苦的。”
她极力克制自己的语气,神色却流露出骄傲,她很少提起自己的母亲,怕别人觉得她炫耀。
虽然与母亲聚少离多,甚至青春期时为了改志向,与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但母亲始终是她的骄傲,是在屏幕里聚光灯中最威武的形象。
鹿城眼中的爱怜之情几乎快要溢了出来,她挺直了身子,似乎下定决心,开口道,“以后要对自己好一些,不然年纪大了,伤病就来了。”
乔司随意点着头,舀了一勺汤往嘴里送。
“那种卫生巾以后不要用了。”
鹿城终于点到自己真正的目的,语气也平静下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咳…咳”
乔司脸涨得通红,不住地咳嗽,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后,她脸上的颜色就没有消下来过。
“劣质的卫生巾容易导致过敏,细菌增生,甚至会有致癌的风险。”
鹿城神色肃穆,一本正经给乔司科普生理知识,弄得她哭笑不得。
但她不想解释,她喜欢鹿城侃侃而谈时正经的模样,也喜欢鹿城关心她时温暖的眼神。
更何况,从来都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