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陈玉梅很快收敛好情绪,“我家小弟还挺爱吃的,能摘多少就摘多少吧!”
“我家杨杨也挺喜欢吃。”
两人相视一笑,当下不再耽搁,立马着手开始采摘。
覆盆子的枝干上面还有一些不明显的小刺,但是非常锋利,采摘的时候需要特别小心,否则很容易划伤手指或手腕。
尽管岑柚已经很小心地防备了,等到采摘结束胳膊上还是被划出了几道血印子。
在她日渐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很是醒目。
“怎么这么不小心。”陈玉梅没忍住责备。
岑柚嘿嘿一笑:“这不是不小心嘛!不过也没啥大事,最多过几天也就消下去了。”
见当事人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陈玉梅也不好说什么,五人挎着篮子又找了几根野地瓜这才下山。
当看到岑柚身上的伤口时陈忠海和岑杨自然免不了一顿说。
不过这一切在见到岑柚的录取通知书后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陈忠海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张连照片都没有的简陋至极的录取通知书,都快热泪盈眶了:“好!好!好啊!”
一连三个好,都无法完全表达陈忠海内心的激动。
岑柚深切怀疑下一步他是不是要举办流水席了。
果然事不经想,她内心刚有这个想法,就听见陈忠海开口道:“你被一中录取,我们请人吃个饭吧!”
喂到嘴边的覆盆子当即掉在桌子上,打了几个滚,最后滚到盘子底才停下来。
岑柚哭笑不得,连连阻止:“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爷爷您太夸张了。”
见陈忠海一副不赞同的神情,岑柚干脆把话说明白:“等我以后考上大学了爷爷您再请人吃饭也不晚。”
“哦对,还有大学。”陈忠海如梦初醒,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好好好,那就等咱们小柚以后考上大学了,爷爷一定在村里摆三天的流水席。”
岑柚抽抽嘴角,不过目前将老人家拦住了,所以岑柚也就没继续打击老人的积极性。
时间一天一天的走过,每天依旧是艳阳高照,地里的玉米、土豆番薯等还没有成熟的农作物以及第二茬种下去的庄稼一个个无精打采地低着脑袋站在地里。
不仅如此,路两边的各种树木都跟上生病了似的,叶子上带着厚厚的一层灰,蔫蔫的打着卷儿。
一看就是极度缺乏水分的症状。
但此刻谁也顾不上路两边和山上的树木,心思全部被地里的庄稼吸引了。
土地是人民的命根子,庄稼更是。
尤其是大队长和其他的几个村干部,每天都阴沉着脸,这可是第一年成立生产大队,抢收结束以后还要交公粮。
每天都召集着全村所有的劳动力,从那条河水日渐变浅的小河里打水浇灌田地。
但人力最终还是很有限的,这么做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白天的太阳晒的厉害,一桶水浇下去没几分钟便被蒸发的干干净净。
不仅是大队干部,队员们也急了。
这可是救命的口粮啊!
一旦毁了他们今年明年吃什么?已经过惯了这种日子,谁也不想回到过去忍饥挨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