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好像没什么文化,而且有一点……”方鹤鸣不知道怎么表达,赵奎替他说了:“就是一标准村姑。”
“哦,”万俟昭点点头,“听说庞先生是北京人,为什么找了一个没有文化的乡下女孩子?”
“不知道,那女的既不会打扮又没有气质,秋恩偶尔带她和我们聚会,也是低着头不敢动筷子,弄得人很不自在。”赵奎说。
万俟昭试探性地问:“今天,陪在寒岳老先生身边的那位女士,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哦,穿黑色真丝裙子的美女吧?”方鹤鸣与赵奎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种暧昧的微笑,看样子他们已经谈论过沐姿了。
万俟昭继续问:“你们之前见过她吗?听说她也曾经是庞先生的女友。”
方鹤鸣摇了摇头,赵奎笑道:“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有魅力的女人,要是以前见过,一定会过目不忘。”他扬了扬眉毛,“她是秋恩的女友?肯定是秋恩成名以后交上的吧!”
两个男人又暧昧对视一笑,令万俟昭感觉很猥琐,她决定尽快结束这次“采访”,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个叫崔小达的室友?”
“对,他们家是开印刷厂的,那家伙巨抠门儿,找我借一个馒头,蘸秋恩半瓶子辣椒酱!”赵奎说着,两个猥琐的男人一起狂笑起来,他们似乎忘了今天的场合。
方鹤鸣觉察到什么:“崔小达怎么了?”
“没什么,庞先生跟我提过他的一些同学,我需要大概了解一下。另外,还有一个叫闵鹄的,也是你们室友吧?”万俟昭轻描淡写地问到了闵鹄。
“哦,他啊~”赵奎的口气很是揶揄,就连方鹤鸣也冷哼了一声。
“怎么?这个人很有故事?”万俟昭问。
“老方,我记得他还偷过你钱是吧?”赵奎对方鹤鸣说。
方鹤鸣看了看万俟昭询问的眼神,道:“大三的时候学校让交二百块的书费,我先把钱压到床铺下面了,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没了!当时就闵鹄在宿舍,我问他,他还不承认,秋恩后来也进来了,说他刚才也在宿舍,可以给闵鹄作证。我很生气,当时闵鹄的脸很红,一看就心虚,后来赵奎把他给揍了!”
赵奎得意地摸了摸下巴,显现出一种现实中屡屡失败的男子靠学生时代野蛮回忆来意淫自己的特有表情。
方鹤鸣继续说下去:“赵奎把他打得很惨,还是秋恩拼命拦住了他,说那钱不就在床下吗!然后从床下把二百块钱捡起来给了我,还命令我和赵奎给那小子道歉!我知道,其实那二百是秋恩发好心故意扔到床下的,因为我那二百明明是四张五十的,而秋恩给我的是两张一百的!”
“这么说来,庞先生和那个闵鹄关系还不错?”
“秋恩就是看他穷,懒得和他计较。那小子也爱写个文章之类的,当初参加学校的征文撞了狗屎运得了个冠军,秋恩屈居第二!”赵奎显然瞧不起闵鹄,连对方的文采都瞧不起。
“他和秋恩都是文学爱好者,不过秋恩很有文学家的豪气,那小子摆明就是个穷酸书生!”方鹤鸣说,“他浑身上下都让人不爽。”
“闵鹄和庞先生,他们在上大学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两个人很一致。
“他们在毕业之后有联系吗?”
“毕业之后我们都在忙着找工作,闵鹄似乎在一个乡村小学当语文老师,不是在编的那种,工资很低。”方鹤鸣回忆,“秋恩好像在一家文学网站做编辑。”
赵奎补充道:“那个穷小子好像缠着秋恩给他找过工作,后来的事儿我们也不清楚了,走上社会以后联系的就少了。”
“当时寝室的学生还有谁?”
“还有蒋禄强,他老爸是温州的暴发户,他整个儿就是一公子哥,和我们不是一路的。好像也就秋恩跟他还说得来些……”
……
万俟昭望着车窗外飞驰的风景,渐渐勾勒出整个事件的轮廓。
庞秋恩在彭泽读小学期间应该就认识了闵鹄,至于庞秋恩回北京后两个人有没有通信就不得而知了,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