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俩初中时参加唱歌比赛获奖后的合影,”Jake把屏幕转给燕彤看,“他也拍了一张,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留着。”
燕彤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Jake:“岁月是把杀那啥的刀。”
“这是我写的第一首歌的歌名,”Jake没生气,反而翘起唇角,“写歌的时候我十六岁。”
燕彤哈哈地笑,娃娃脸快被她吓死了,哕了一半的那个人浑身软塌塌地像没有骨头,伴着她的笑声在半空里虫子似的扭动。
“我知道你的这位老同学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你了,”燕彤指指手机上的照片,“他的手机里一定还存着这张照片。”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娃娃脸插嘴。
“让我组织一下语言,”燕彤皱起眉思忖了一阵,“……没组织起来。”
“……”
“你们听说过拍照会吸取人的灵魂这种说法吧?”燕彤决定循序渐进。
“听说过,不大可信。”娃娃脸道,如果是真的,那么每天至少要拿着手机自拍百八十张照片的珍妮早就成行尸走肉了。
“其实是真的,”燕彤打了个呵欠,“只不过拍一次照能摄去的人的灵魂只相当于全部灵魂的九牛一毛而已,所以对于人本身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灵魂,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是人还是房子。所以你们看,刚才娃娃拍到的那张照片里的这间屋子也被摄走了一部分的灵魂,这个灰色的重影,就是屋子的魂。”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话:凶宅(7)
“无稽之谈,”Jake不以为然,“手一抖就能拍出重影,如果重影是灵魂的话,也太容易被人看见了。”
“注意我的用词,老J,”燕彤严肃着脸,然后打了个更大的呵欠,“我特指的是这个灰…色…的重影,你翻到刚才那一张,看到了吗,灰色的,没有光亮的影子。并不是所有的灵魂都表现为重影,也并不是所有照片上的重影都是灵魂,如果你非要得到一个较为科学一点的解释,那我就换个说法——一些观察和分析称,灵魂的粒子为反物质,也就是躯体的映射。而拍照则是通过物体所反射的光线使感光介质曝光的过程,所以当灵魂与相机所产生的光的‘场’、电的‘场’和磁的‘场’碰巧吻合的时候,相机就能把灵魂的映射捕捉下来——靠!这一大段老子头一回背这么顺溜!一定要载入《燕氏本纪》!”
明明背得结结巴巴的,娃娃脸和Jake心道。
“所以?”娃娃脸等着燕彤往下说。
“每一个房间都是一个封闭式的阵,或者说是结界,”燕彤比划着Jake这间屋子指给两个人看,“‘阵’你们总该知道吧?八卦阵、北斗阵、六甲阵、梅花阵等等诸如此类,都是奇门遁甲的范畴,一个完整的房间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完整的阵,而照片上的房间却因为镜头视角的问题只能照下一半,生生将一个完整的房间给截开了,我打个比方,一个完整的平面迷宫是有入口也有出口的,而如果把这个迷宫拍了一半在照片上,你还能在这个平面上看到出口吗?看不到,也出不去,你被封死了,房间也是如此,这张照片上没有门也没有窗,只有一个封闭的空间,房间灵魂的磁场被捕捉进来,在照片上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阵,没有生门也没有死门,是一个‘封门阵’,奇门遁甲中包含的八个门全都被封住了,因此,这张照片,就无意中形成了一道封印。”
“那它封住了什么?”娃娃脸的好奇心燃烧起来,他喜欢听这些奇门遁甲的东西,他从来没有把这种东西当成是迷信,他一直觉得周易是外星智慧生物在远古时期访问地球时赠给人类的一种计算和演绎的超级方法。
“封住了我和老J的这一小部分灵魂。”燕彤指着照片上扭箍在一起的她和Jake。
“那又怎样?”娃娃脸追问。
“你们再看老J和李思博的那张照片。”燕彤指了指Jake手里的手机。
娃娃脸凑过去看,然后惊呼:“也是个‘封门阵’!”
照片上的两个人背后是某个房间的角落,没有门也没有窗。
“是在老师的办公室照的。”Jake回忆道。
“你刚才说李思博当时也用他的手机照了一张差不多的照片?”燕彤向他确认道。
“我们俩把自己的手机给了老师,是老师帮我们各拍了一张。”Jake道。
“两道相同的封印,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燕彤用手在虚空里划了两个圈,“它们具有一样的‘场’,因而会彼此产生感应,借助于手机这个媒介,这种感应可以顺利地在这个以两个相同封印形成的闭合区间内游串。”
“所、所以?”娃娃脸觉得燕彤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上起来,她头一次表现得这么有学识。
“人们在翻阅自己以前的老照片的时候往往会跟着照片上的画面或微笑、或皱眉、或叹息,或是表现出其它各种各样的情绪,这是为什么呢?”燕彤老师一样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