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陷入了深思,想了得有十分钟,最后才说道:“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清楚薛家的态度,到底是他们要对付我们,还是他们跟向家联手了。”
“可我们要怎么找到薛家的人呢?”久陆为难地问道。
桐九想了想,然后从胸前拿出一条项链,接着她把项链上的玉班子拿了下来,转身对小黑说:“小黑,这次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我先写封信,你拿着信和这个玉班子到崇山十九寨找薛家的当家人薛紫云。记住,薛紫云的脸上有一块紫色的云朵状胎记,这个胎记必须要碰到热水才会显现,你要确定了对方是薛紫云后,才能把东西交给她,知道吗?”
小黑一爪把玉班子拨弄到自己面前,还前后左右翻了翻,发现这玩意实在不好带在身上后,才对着桐九发出一声疑惑地喵叫。
“我给你准备一个带拉链兜的小外套,你把东西揣兜里就行。放心,我会请久无先送你到广西的,你事情办完了再跟着久无回来就行。”桐九边说边摸着它的猫头。
久陆听到却嚷嚷道:“喂喂,干嘛还要麻烦久无大爷啊,我送小黑去也可以的呀。”
桐九瞪他一眼:“你不懂医不认毒,别说自保了,连发现危险的本事都没有,让你去,不等于送死吗?”
被她这么瞧不起,久陆就有点不服气了:“久无大爷年纪这么大,就算他年轻时有本事,现在也不一定行啊!”
“年纪再大,身体依然百毒不侵就行。”桐九的态度非常坚决,说的话也不容反驳,“小黑去办事,你也去凑热闹,那小琥珀怎么办?”
“哦,原来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小琥珀!”久陆吃醋了,他这种大块头吃起醋来,那画面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心。
不过桐九倒是露出了怀念的笑容,她忍不住使劲地搓揉他的大头,还在他的脸上捏来捏去,直把他捏得哇哇鬼叫才收手:“都长这么大了,还像以前一样喜欢撒娇,你现在可是我的好帮手,不是以前那个能随意耍任性的小鬼头啦。你看,明明我去才是最合适的,但我有争着抢着去吗?”
这话多少有点安慰到久陆了,他揉了揉被捏痛的脸蛋,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就想去开开眼界嘛。你看,如果没发生这事,你肯定一辈子都不会告诉我关于崇山十九寨的事情。”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桐九轻敲他一记,“现在没时间想这么有的没的了,我有一点担心,这蛊毒原本是要给我们下的,那个女生只是意外做了替死鬼而已。你想想看,这种一下子能死两个人的蛊毒,为什么会下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身上呢?难道就是为了在我这里制造一起破不了的命案吗?这个理由太肤浅,和下蛊的后果完全不匹配,所以中间一定有什么情况被我们忽略了。”
确实,如果这个蛊毒真的会让下蛊之人死,那凶手要害的对象就一定是用普通手段对付不了的。再来看死者,她是一个社会关系非常普通的女生,要对付这样的人,方法何止千万,凶手根本不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分析下来,凶手真正要害的还真有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内心思考一番后,久陆又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对方是要给我们下蛊,而最终下到了其他人身上,那是不是就表示,这蛊本身就是放在游戏室的?那我们看监控,是不是就可以找到下蛊的人?”
这确实是非常重要的提醒,桐九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对哦,真聪明!那我让小琥珀从今天的监控开始往前翻,看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物。”
商量好接下来的对策,桐九便开始行动起来。她先是到前台吩咐钟离珀去查看监控录像,然后再回到办公室写信,接着又带上小黑亲自到咖啡馆找久无交代工作。
城市的凌晨既漆黑又安静,与农村和郊区不同,这里没有满天的星斗,也没有虫鸣和蛙叫,有的只是稀落的路灯,偶尔几声汽车的轰鸣和夜归人们的嬉闹。桐九和小黑慢悠悠地走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这条巷子甚至连路灯都没有,但这一人一猫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他们七转八拐,最后在一家依然亮着灯光的店前停了下来。
原来,他们来的是久无的咖啡店。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但咖啡店的生意似乎还不错,里面三三两两的聊天声音传出来,听着甚至有几分温馨的味道。
桐九轻轻推开门,门边那熟悉的风铃声因为大门的撞击也随即响了起来,这声响动引起了久无的注意。他顺着声音看过去,当看见那一人一猫走进来时,反应也出现了些微的错愕。
桐九微微笑着跟他挥了挥手:“这么晚来打扰你,没妨碍你的生意吧?”
“当然没有,欢迎之至!”久无的眼神难以察觉地亮了亮,语气也带了一丝兴奋。
桐九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角落里没有客人,于是把久无拉到那里,压低声音对他说:“有件事想麻烦你!我需要小黑帮我到崇山十九寨办点事,你能把小黑送到广西,等它事情办完后,再把它带回来吗?”
“这当然没问题!”久无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道,“不过你得告诉我,怎么会突然让小黑去那里,是不是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桐九依旧露出她那副看不出心思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昨天店里死了个女客人,死因是中了十虫蛊。这种蛊毒必定是出自薛家之手的,我跟薛家还有点渊源,所以才想让小黑去跟他们的当家了解一下情况。别担心,我们都没事,只是崇山十九寨那边毒物比较多,所以让你去可能比较合适。你也不用把小黑送到寨子里,只要把它放在寨子入口就行,地点我等下会发给你。”
“十虫蛊?这不是一种两败俱伤的蛊毒吗?下这种蛊,不像是对付一个普通女客人的,这薛家不会是想伤害你吧?”久无发现了她话里的漏洞,立马紧张地追问。
桐九一听,心里不禁长叹一口气,哎,跟聪明人说话真是累,想隐瞒些事情都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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